封白敛下眸若有所思,“四月十三,我曾在这片河滩见过你,当时你正巧从齐国富的帐篷里走出,且,鬼鬼祟祟。”
阮现现呼吸一窒,那日他果然见过她了,又怀疑她是敌特,难怪死咬着不放。
目光流转着玩味,阮现现忽然将脸凑近,两人间隔本就不远,她突然倾身的动作叫封白呼吸乱了节拍。
他不着痕迹向后靠了靠,倒三角的脊背完全陷入椅子靠背里,面上一派从容淡定之色,眼眸却又深了几许。
一方眉尾上扬,似在询问她作何。
365:【现现,他看你的眼神不清白。】
阮现现心想,男人这种生物的上半身和下半身都会分开思考,端看他们想用哪个!
脸上烦躁又无辜,似乎为自己的自证行为羞恼不已,“不是怀疑我是敌特吗?你摸你摸,我脸上有人皮面具吗?”
让佛子扯断佛珠,看清冷美人失控,阮现现暗道,实不相瞒她都喜欢!
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嫩脸庞,封白鬼使神差将手覆了上去,心底某处动了动,女同志的皮肤都是这般如水做的吗?
摸上去跟嫩豆腐一样。
指尖不受控制在少女脸颊耳后下巴处流连,指腹滚烫,当他回神就对上一双喷火恼羞成怒的眸子。
里面尽是对他的不满与羞恼,声音含有一丝丝的厌恶,“摸够了吗?”
封白闪电般收回手,眼底神色正然,他……都做了什么?
轻薄一个比自己整整小了七岁的女孩?
“抱歉!”
收回旖旎的杂念,袖下食指捻了捻,心底犹如一片乱麻,脸上依然不动声色,“没有人皮面具。”
“呵!”阮现现起身,唇角挂着若有似无得冷笑,“封团长现在相信我清白了?
你说的顽劣我认了,毕竟,我就是一个心眼小又瑕眦必报的女人。
但封团长也别忘了,我生在五星下,长在军属大院,从小生活的环境与学到的知识已经刻在骨子里。
永远也不可能干出背信祖国的事。”
她快走几步掀开帐帘,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,忽而冷笑一声,
“有证据你来抓我,没证据就劳烦门缝里看人的封团长再不要出现在我的视野里,这很烦。”
说完再不停留,消失在封白的主营帐里。
布帘重新放下,帐篷里只剩一盏昏暗的油灯,封白低着头静坐在原地久久不动。
门缝里看人,是说他把她看扁了吗?
合理的怀疑,认真的印证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?
是他不该,小孩盘上他腰只是为了吓唬他,而他……
蓦地低头看一眼不消停的某处,嗤笑!
抓起桌上烟盒抽出一根刚想点燃,想起这里是帐篷,烦躁的离开帐篷几步到了河堤,找了处没人的地方席地而坐。
冷风一吹,思维混乱的大脑终于清醒了很多。
将最后一根烟蒂捻灭,封白长长吐了口气。
就凭张茂这些年仗着农场管事身份肆意敛财,欺压犯人逼良为娼,百死不能赎其罪。
女同志不弄死他,自己查到也会毙了他。
农场一事就到此为止吧。
有了决定,封白刚欲起身,五道小声交流鬼鬼祟祟的人影凑了过来,他起身动作一顿。
这里是避风口,如果不看脚下洪水滔滔也是一处绝美的风景,他没有偷听年轻人谈话的爱好,可那五人就站在头顶上方。
清风将五人小声的对话送入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