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猜李津斌绝对不是一个人来的,他一直是唯利主义者,他想解救我,也想掌控我,从而达到自己的私欲。”
陆承佑语调很轻,他身上的烟味有些浓烈,林巍觉得他脸上的表情已经麻木的再无知觉。
甚至还维持着一丝平和的浅笑。
“可是,陆哥,到底是一家人,他只是想在退位前将你扶持的更高,即使他存有私心,也只是想保住陆家的长盛不衰。”
“父亲原本也不是一个急功近利之人,那几年他日以夜继的工作,熬夜,奔赴在一线,我不明白他为何总是那么忙。”
“可是偶尔不忙的时候,他也总是很晚才回家,留给我的总是一个黑暗的颀长背影。”
林巍听着他的喃喃自语,身子久久没有动,陆承佑眼底的眸光深不可测,脸上却又略过一丝悲恸。
“后来,我才渐渐明白他原来是渴望用权力重新获得拥有爱人的机会。”
现在他深陷重重危险,连自己性命都朝不保夕。
他再也无法承诺,敢去对念念说,他会带她离开这里。
苦涩的滋味间百转千回的在腐蚀他的心口。
陆承佑眼前浮现起在法国的樱花树下,念念在粉色的花海里翩翩起舞。
她是快乐无忧的小公主,他要将那白色的长长头饰挽在她乌黑的发丝间。
她穿着圣洁唯美的婚纱被自己高举起来,对自己笑的无比妩媚与甜蜜“陆承佑,我今天是不是最美丽的新娘?”
林巍在他身后狠狠握拳,看见陆承佑的脸掩埋在掌心里。
他脸上的泪水让嗓音破碎“你知道刚才我真的受不了,念念在我面前哭。”
“哭着说,孩子一定是我的,我却不能告诉她真相。”
林巍咬着牙别过去了脸,他忍住了喉头涌起的一阵刺痛“陆哥,你坚强一点,现在,只要周振平不娶念念,事情总还有回旋的余地。”
陆承佑红着眼看了他一眼,哑着声音说了一句“我不会让他娶念念的,他绝对不可能娶成念念。”
——
贺府的住宅也是传统的四合院,门口蹲着两个石狮子,足足有一人高,府门也是挂着两盏红灯笼,夹着烫金的琉璃大字。
“共和国将军之家。”金字瘦体,看起来气势磅礴。
“是周局长来了。”
周振平从红旗轿车下来,王宇手里还提着礼品,门口的警卫微微颌首,敬了个军礼便态度恭敬的放行了。
还未进门,就听见一阵爽朗愉悦的交谈声音。
周振平踏进门就看见贺国清穿着黑色的中式唐装,头发虽然花白,但毫无龙钟老态,沧桑的脸孔上眉眼隐约透着威严犀利的光。
“平平来,听你爷爷说你钟爱象棋,有兴趣和我切磋一盘围棋吗?”
周振平看见周国清从沙发上站起来,他快步向前走了两步,此时有两名穿着夹克衫的中年男人也立马从沙发站起来了。
“周局长,久仰大名,承佑常向我提及过你,说你雷霆手腕,政绩斐然,可是全国公安干警里敬畏学习的目标呢。”
李津斌虽已年过五旬,但身材修长而挺拔,他唇边带着似有若无的一丝笑容,周身散发着一种沉稳儒雅的气场。
“呵,晚辈不敢当,您就是李书记吧,承佑的舅舅,晋省这两年在您的带领下gdp可是上升了两位呢。”
周振平挑眉,对方很沉的住气,他嘴角微微勾起有几分痞气,便同李津斌交握住了双手客套了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