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丫鬟,都莹白光滑,娇媚可人。
向来注重端庄大方、高雅贵气的京中女子,同她们相比,显得柔媚不足,肤质稍欠。
竟就这样落了下风。
而宋素雅,自然是愈发得意洋洋。
她心里记恨着福珍,第一个朝她发难。
“哎呀,郡主,你这肌肤怎这般黑?”
“明明咱俩一般年岁,你看起来,倒像大我三四岁的长姐似的。”
宋素雅拿眼瞅福珍,掩嘴笑:
“咱们女子,最重要的是脸和一身雪肤,怎能这般埋汰呢?”
“郡主,你听我一句劝,还是得多保养保养。否则议亲的时候,比男子都显老,多羞人呀。”
福珍本来就跋扈,被刻意挑拨,看起来要当场发疯了。
林妩赶紧拉了拉她的袖子。
而后款款笑道:
“宋二小姐初来京城,可能有所不知。”
“圣上常说,为女子者,当修德,雍容大气。京中女子深受天子垂训,更在意端庄内秀,而非浅薄地注重皮相,耽溺于为己悦者容。”
“故而,京中女子才艺双绝,并不尽是那净会描眉画眼的闺阁小姐。”
“如我们郡主,便是脂粉堆里的英雄,时常纵马射猎,才有这般康健的铜色肌肤。”
说到这里,林妩也捏起帕子,学着掩嘴笑:
“江南路远,宋二小姐不知天子圣言,亦可理解。不过,既然来了这京城,还是入乡随俗,莫做那娇儿姿态,倒显得小门小户,小气了。”
她刚说完,不少京中贵女就笑出声,附和者甚多。
本趾高气昂的宋素雅,脸色清白。
可是林妩连圣上都端出来了,她又不好反驳。
只能咬着牙,眼神掠过林妩与福珍的脸,忽而又笑道:
“要我说,圣上之命不可违,但好好保养着些,亦是保全家国颜面,毕竟列位可是天下第一等的尊贵小姐。”
“便是京中不如江南富庶,诸位再节省,好歹也用些脂膏啊。”
她如此赤裸裸地讽刺京中人家徒有架子,缺少财力,着实惹恼了众人。
福珍忍不住道:
“谁说我们节省了?养颜堂的最贵脂膏,都是市场用……”
“噫。”宋素雅不待她说完,便撇了撇嘴。
“养颜堂啊,听说也是京中最好的养肤药铺了,但日前有人给我捎了几样,我用着……”
她皱着鼻头,很是嫌弃的样子:
“跟我们江南的脂膏差远了,难怪京中女子皮肤那么差。”
“就那样的药铺,也值得你们吹捧,唉,要我说呀,你们就是没见过什么好东西。”
“便是我们丫鬟日常用的,都比他们家好多呢。”
这明摆着就是在说,京中贵女,连江南的丫鬟都不如?
众位宾客,脸上顿时露出讪讪之色。
偏偏宋素雅还装作无知,拈着帕子轻笑:
“既然各位千金小姐们没用过好的,那我少不得为大家添补添补。”
“正巧我从家来时,带了一批,本预着给丫鬟们使的。”
“可姐妹们急用,定是要先匀给众位了。”
听得贵女们黑面。
宋素雅把她们与丫鬟相提并论也就罢了,现在还要拿丫鬟的东西赏她们,这是真把它们当丫鬟了?
可那宋素雅,居然还让真下人,将脂膏一盒一盒地发给各位小姐。
仿佛,在给乞儿放饭似的。
若不是顾及着宋家背后,太后的面子,以及忌惮有可能当上皇后的宋家大女儿。
现场有不少贵女,兴许就直接将脂膏砸了。
宋素雅还笑嘻嘻:
“各位,我这江南的养肌膏,养肤嫩白,只需用上一段时间,便可肌肤白皙,润滑透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