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回头去看,只有那位年轻的骑都尉。
据说是宁国公嫡长子,宁国府未来的继承人,十五岁就进了都中营,如今是圣上青睐的武将。
他为什么这般看着他们呢?
靖王想不通。
不过,也没时间去想。
眼下最重要的是,马上离开兰陵侯府。
靖王收了收纷乱的思绪,正要带林妩从角门出去。
一顶华丽的马车,却拦住了出路。
车帘后头,有人尖着嗓门笑:
“靖王爷,这急匆匆是,是去哪儿呢?”
“若是有好宴要赴,可不能独享,也邀一邀,杂家同去?”
门帘掀起,一张狡诈阴森的脸,露了出来。
靖王站住了。
他想过这一路会不太顺利,可能被哪些人拦下。
但出现在眼前这人,是他从未想过的。
令他不由得有些悚然。
“夏公公?”
靖王斟酌着字眼,镇定道:
“此地混乱,刀枪无眼,公公不在御前服侍,跑这儿来做什么?”
夏德河笑得虚伪:
“抄家捉拿赵家人,是圣上的意思。杂家既是服侍圣上的人,少不得来替主子多留意留意,省得放跑了一两个贼子。”
“哦?”靖王面不改色,语气平缓,但底下寒流涌动。
“夏公公的意思,不放心都中营?”
夏德河做作地哎哟了一声。
“王爷,可不敢这么说,都中营有宁世子,那可是宁国公亲子,杂家有什么不放心的。”
但是话锋又一转:
“不过,杂家怎么瞅着,这小娘子这么眼熟呢?”
“好像是兰陵侯的新婚夫人,又好像,是宁世子的一位旧相识?”
他呵呵笑起来:
“该不是,宁世子徇了私,把这么重要的案犯,给放走了吧。”
“王爷,你可要深思,莫趟了浑水呀。”
靖王不知道夏德河怎的缠上来了。
他不清楚这几人当中的缘故。
夏德河说话又故作隐晦,扯东扯西,听得他眉头紧皱,只好回头看林妩。
而林妩,以手扶额。
好不容易得宁司寒高抬贵手,出门又遇见了夏德河。
新爱旧仇一起来,今个儿什么大日子啊。
都怪兰陵侯,找人算的什么黄道吉日,简直是皇悼祭日。
“这老色批曾想染指我。”
林妩只挑了重点,轻声告诉靖王。
靖王一听,面色便不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