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夫人一噎，讨价还价，“五万两太多了，娘说一个数，五百两。”
沈初梨一脚踹翻椅子。
那椅子正好飞到推门进来的沈怀胜面前，砸到了他的鼻子。
“啊——！！”
沈怀胜痛得惨叫，捂着鼻子蹲下身，脸都痛扭曲了。
沈初梨不耐烦道：“是不是别人不发火就把人当傻子啊！”
“十万两，少一个子儿都不干！再惹我，把你们全家的血放干，看你们和我的血还一不一样！”
说完，扭头就走。
沈怀胜捂着鼻子冲沈夫人大吼，“才十万两而已，你给养女办一次生辰宴，就不止这个数，轮到亲闺女，怎么废话这么多？赶紧叫账房拨银子！”
十万两到手，沈初梨脸色缓和不少，沈怀胜趁热打铁。
“梨梨，爹和逸儿商量过了，送沈芙去塞外，可逸儿宁愿跪着也不同意，你去劝劝你大哥，趁这事没闹大，把沈芙弄走。”
沈初梨啧了一声，边鼓掌边看向沈夫人，“真没看出来，您儿子和您这宝贝养女是双向奔赴啊！”
接着笑嘻嘻道：“你们不是想抱孙子吗？要我看，您就成人之美，让他们喜结连理得了，生几个娃叫你们祖父祖母不好吗？”
沈夫人：“除非一刀捅死我。”
她是疼养女，可儿子才是她的命根子，谁动她儿子她就和谁拼命！
沈初梨拨弄发丝，“行，那听我的，与其把沈芙发配到塞外，让她和沈明逸继续苟且，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。”
她微笑看着沈怀胜，“朝廷下了一批官盐，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，你让沈芙去监督。”
这件事，是霍渊给她的建议。
昨晚，他们做到一半，她咬着他，迷迷糊糊提起这件事。
霍渊没觉得不妥，他一手搂着沈初梨的腰，轻轻摆弄，一边和她谈正事，谈走势，还给了不少建议。
他道：“沈将军是注重体面的人，这是乱伦，他一定会把沈芙送到塞外，阻止他，沈芙这些年没少利用沈明逸发展自己的党羽，她有野心，若将她送到塞外，那叫纵虎归山。”
“最好的办法，置其于权柄之隅，而控于股掌之内。”
“朝廷下了一批官盐，这件事本王让皇帝交给沈家，你让沈将军交给沈芙去督办。”
沈初梨当时不理解，问他，“这事儿是个肥差，为什么给沈芙做啊？她赚大了！”
霍渊从后面抱着她，轻笑，“你若信的过你夫君，不妨再等几日，有一道雷在路上，这道雷，一定会劈的沈芙灰飞烟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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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怀胜现在把沈初梨当菩萨供，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。
山高皇帝远，如果儿子和养女在外面生个大胖孙子，他非得两腿一蹬吊死不可！
于是他连忙点头，同意了。
沈初梨挑了挑眉，唇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。
刚准备走，沈夫人犹豫着叫住她。
“梨梨，你是当娘的人了，别整天跟个小炮仗似的霍渊年纪不小了，把这个孩子生下来，你们好好的。”
经历了养女的事，她仿佛一夜老了十岁，对沈初梨这个亲闺女，心态也发生了变化。
甭管怎么说，亲闺女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，关键时刻，还是向着沈家的。
沈初梨看了沈夫人一眼，点了下头。
她与霍渊的孩子，会在充满爱的环境下诞生，更没有人能破坏他们的感情。
但对亲娘迟了十几年的关心，她却嗤之以鼻。
她从前没爹娘，现在也没有，不需要了，迟来的深情比草贱。
所谓父爱母爱，对她而言，就像冬天的蒲扇，夏天的棉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