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初梨眉目舒展,小拳头却紧紧攥在一起,她知道,她不会忘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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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外,霍渊看着包大人,脸色阴鸷。
“说说,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?”
包大人喝了一口酒,缓了一会,失神半晌才道:
“其实三年前,我就遇到过王妃,因为涉及我的妻子,所以,我去调查了这件事!”
“当时,我的妻子同样在窑子附近失踪,我在附近蹲点,基本摸清,那个窑子白天正常揽客,晚上绑架良家妇女,我想去解救那些人,结果被他们发现,我就跑了很久很久,迷路了。”
“我想这次肯定死定了,深山老林啊,不被抓到也被野兽吃了,结果天彻底黑的时候,我瞧见山洞里蜷着个血葫芦似的人影。”
“我抖着嗓子叫了她一声,用火折子才看清那张惨白的脸——衣裳碎成布条,头发乱七八糟,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惊恐,可能我脸黑不像好人吧,她扑过来就咬我,力气大的可怕。我这下知道了,她也是从那窑子里逃出来的。”
“我跟她说,我是来找妻子的,还从包袱里摸出半块烙饼递给她,她盯着烙饼半晌,忽然咬破了手指,蘸着血画了一个人像,问我是不是这个人。”
“我很激动,我们在洞里躲了一夜,可能是我本能的防备心,等她睡着,我对她用了通灵术,想看看她有没有骗我。”
“她在梦里一直念叨一些不曾发生的事,还有王爷您的名字,我推测,可能是前世。”
“白天分道扬镳时,她要拉着我一起跑,我拒绝了,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寻我的妻子,她既然在那里,我就一定要带她回家。”
说到这里,包大人深吸一口,颤抖着用手捂住脸。
“后来,我找到了我的妻子,她浑身伤痕,被人凌辱死了。”
忘不掉的。
那一年,他中举入朝为官,陪他寒窗苦读十年的妻子刚怀上孩子。
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,她却死了。
死在他们最该幸福的时候,无法释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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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渊无言,抬手覆上他肩,包大人捂住脸,缓了缓才道:
“您放心,王妃的事情,下官没有和任何人提起。”
“至于王妃见我会恐惧,我想大概是因为,那段记忆太过惨痛,又因为那件事,她名声毁了,所以才摆烂嫁给太子,那件事是一切的‘因’,所以才会结后面的‘果’。”
霍渊忽然开口:“有没有术法,可以令人起死回生?”
包大人一愣,“有的,王爷有的。但代价实在太惨了!”
“道教有一种禁术,叫‘灵柩还魂术’需寻至阴寒之处,以千年玄冰打造棺椁,将那人的贴身之物置于其中,施术者每日以自身心头血滴于冰棺之上,同时念动经文,九九八十一天,若逝者魂魄未散,便有可能获得新生。”
“此术逆天而行,施术者会遭受天谴,轻则一生碌碌,折损寿元,重则魂飞魄散。”
霍渊沉默挺久,声音沙哑,“有劳了。”
包大人临走前,说,“摄政王,因为那件事事关我的妻子,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。”
“他们是用一个瘸腿的男孩做诱饵,引人上钩。”
“那个瘸腿的男孩,和沈家那个养女,关系极密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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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军府。
沈明逸正坐在窗边看书卷,门扉忽被推开。
沈芙裹着雪狐大氅进来,脸上还戴着面纱。
“兄长。”
她走过去,端起旁边的糕点,掀起轻纱就着他咬过的地方吃了口,“北疆的雪可真大,马都冻死两匹。”
沈明逸看着她,“家里出事了,爹娘送你去北疆避风头,你为什么偷偷回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