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不能说,我来捉奸?
我来看你有没有养女人?
只是话说一半,沈初梨又觉得没必要。
人家都这样对她了,她在这自取其辱干嘛呢?
“没什么!”
她一把推开霍渊,扭头出了营帐,朝小溪边跑去。
霍渊一个踉跄,站稳后,脑中全是阿梨红着眼睛跑掉的模样,心一痛,下意识就要追过去。
霍尤川鬼魂一样荡出来,幽幽开口:
“天还没黑。小皇叔,忍住,别忘了咱们的计划”
霍渊意味不明看了他一眼,仍旧迈开长腿追了上去。
天快黑了,霍尤川来到伙房,找到正抱着啃馒头的周闯,“太子呢?”
“哦!太子啊,在营帐里用膳呢!”
霍尤川拍拍他肩,“去叫太子,就说天黑后,摄政王在小溪边等他。”
“啊?”
周闯挠了挠后脑勺,“小霍副将,俺刚才瞧见,王妃好像也在溪边呢,这”
霍尤川笑笑,“按我说的做。”
“霍渊你个混蛋!”
沈初梨一脚踹翻伙房门口的大锅,一口气跑到小溪边,绣鞋都跑丢一只。
她饿了,摘了个桃子吃。
旁边有只倒霉的猴子,冲她呲牙咧嘴。
她今天本来就被霍渊和女将军搞的一肚子火,死猴子主动送上门来给她撒气,她绝不客气!
她利索把另一只鞋也脱了,抡圆胳膊,朝猴子狠狠砸去。
“吱!”猴子被砸晕。
沈初梨从猴子手里夺走桃子,又摘了七八个,吃饱喝足,直到天色暗到漆黑,她才慢悠悠起身来到小溪边。
一想到昨晚被霍渊抱在怀里,她就浑身难受。
“噗通”,她直接跳下去洗澡。
“阿梨,不要——”
霍渊策马赶到,以为她要跳河。
又一声“噗通。”
他毫不犹豫跟着跳下去。
-
刚才在营帐,霍渊看沈初梨情绪低落,就想不演了,想冲过去抱住她,哄她、亲她。
可霍尤川却跟他说,如果不这样,阿梨永远不会真正依赖他。
也是,距离阿梨跑到沈家发疯那晚,已经过去一个多月。
这一个月里,阿梨一直很忙,甚至比他都忙,但她的忙似乎不是为了医馆,她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。
每天夜晚,阿梨都会做噩梦。
梦里,一直无意识说着他听不懂的话。
‘我没得花柳病’、‘霍景恒你好狠的心’、‘霍渊求求你别死‘
噩梦中,她哭到岔气,说她好冷,为什么没有人来救她。
起初,他以为是三年前那件事,可听着听着,不对劲。
这样的噩梦,她连续做了一个月。
白天,又和没事人一样,假装很开心。
霍渊知道,她不想把自己狼狈的一面展现给他,她不告诉他梦里的秘密,有事统统自己扛。
他尊重并理解她,她不想说他不会强迫,给她时间,可他一颗心却疼的厉害。
每天晚上,等她累的睡着,他才轻轻把她抱上床榻,拥着她发抖的身子,陪她到噩梦过去再睡。
一个月,没有睡一个好觉。
到了营帐,魏绍说他眼睛都熬红了,他作为统帅也不能补觉,只能硬扛。
他想方设法走进她内心,可她似乎经历过很可怕的事,始终不愿完全对他敞开。
他甚至觉得,这丫头和霍尤川更亲近。
直到那天,霍尤川主动说给他出主意。
“皇叔,要不你假装养了女人,让小皇婶揍你一顿吧,发泄出来,或许你俩的感情会更进一步!”
阿梨揍不揍他,他不知道,反正他立马抬腿朝霍尤川踹去。
还没踹到他,魏绍说,谢凌霜得胜归来,人在帐外求见。
谢凌霜是谢长晏亲姐,谢家嫡女,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,因长年征战在外,阿梨并不熟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