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挂柳梢时,霍渊策马回到摄政王府。
霍渊单手抱着睡熟了的小娇妻刚落地,玲珑提着灯笼小跑相迎。
“王爷,奴婢来吧”
“不必。”霍渊打断玲珑的话,朝她吩咐,“备香汤,仔细瞧瞧她身上可有伤。”
阿梨脖子上还有两道指甲划痕,在外头时不方便,他一直记在心里,想着回家了让玲珑帮她上药。
沈初梨指尖一颤——天呐!备香汤?
霍渊要帮她沐浴???
虽然她觉得霍渊那样的人,根本不像急着想睡她的那种人。
但此时此刻,脑袋已经不容她思考了。
玲珑将热水打好,回来复命时,看到霍渊的衣服,惊了一瞬。
“王爷,莲花池那边已经安排妥当,是不是等王妃”
“不急。”霍渊抱着沈初梨穿过回廊,“魏绍那边如何了?”
“魏统领来信,说一切顺利,请王爷只管陪着王妃,不必挂心他,他猛滴很。”
又说了几句军务上的事儿,霍渊便叫玲珑下去了。
沈初梨却不淡定了——
什么莲池?去莲池做什么?莫非霍渊想效仿商纣王,搞什么酒池肉林???
越想越紧张,鼻尖忽而嗅到了清甜荷香。
“再扯就要走光了。”霍渊忽然出声。
沈初梨吓得手指一蜷,鼻尖蹭到他喉结,小心翼翼睁开一只眼,正对上霍渊俊美的面容,愕然道:
“你、你怎么知道我醒了?”
“本王和阿梨,心有灵犀。”
霍渊抱着她绕莲池旁坐下,低沉的嗓音多了几分缱绻的哑。
沈初梨:“”
借着月色,她才看清,霍渊衣襟大敞,露出结实强劲的上身,而自己手里——正紧紧攥着他腰间的绣金玉带。
难怪一路脸颊边硬硬热热的,原来一直枕着霍渊的胸肌啊!
沈初梨脸爆红,“我、我不是故意扯的”
“没关系。”
霍渊扯过披风裹住她,“阿梨若喜欢,本王的每根玉带你都可以扯。”
他自小习武,熟睡的人如何呼吸他一听便知——阿梨是在自己亲她时醒的。
被发现偷吻,他当时可紧张了,想着就算她打他巴掌也认了,可阿梨没有,他就胆子大了一些,吻得更深了。
直到吻完才反应过来,阿梨会不会误会,他想对她做些有的没的?
其实没有,他就是单纯心疼了。
如果不是阿梨快把他衣服扒下来了,他不会点破。
沈初梨赶紧帮霍渊把衣裳穿好,一抬眼就被眼前之景晃了神。
汉白玉砌的莲花池中,千百盏琉璃灯浮在水面,每朵绸缎扎的莲花芯都托着锦盒。
池边架着紫檀钓竿,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。
“听说民间姑娘爱玩抓娃娃。“
霍渊将钓竿塞进她手里,“本王改了个钓宝阁,试试?”
沈初梨震惊了几秒,一下从霍渊怀里跳下地,噔噔噔跑到池塘边。
她看见,每个锦盒上都写着她的名字和数字,大大小小一共十八个,正好对应她过去的十八年!
沈初梨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。
谢谢?感觉生疏了,可是她好开心、好开心啊!
虽然看着挺俗的,但这种被人放在心尖上宠爱的感觉,哪有姑娘不喜欢?
尤其像霍渊这种男人,肯为她花心思,更是难得了。
从前在东宫时,霍景恒从来没给过她这样的浪漫。
沈初梨吸了吸鼻子,“霍渊,其实,我们两个,是我欠你的,所以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。”
霍渊垂下眼,看着她微红的鼻尖,认认真真说,“阿梨,霍渊这么无趣又冷漠的一个人,你那样明媚干净,你嫁给他,永远是他欠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