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渊手下动作一顿,垂眸看她恬静的小脸,片刻,薄唇勾了勾,“好。”
就在她握住剑柄的瞬间,手臂猛地一沉,险些跌在地上!
原来这剑竟如此之沉,非常人可握!
霍渊眼疾手快扶住她,“这剑名为念梨,是本王母妃的遗物,玄铁所造,对你而言是沉重了些。”
前世,霍渊也曾告诉她,这柄剑名为念梨。
——但她那时厌恶他,说他给剑起这么难听的名字。
如今,却忽然意识到——念梨,这个梨,莫非指的她?
这般珍贵之物,竟一直以她命名
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再次袭来,沈初梨的心柔软的像未成熟的橙子,酸涩中带着甜。
霍渊将剑放在一旁,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。
“乖乖躺着,夫君很快回来。”
说完,转身迈了出去。
庭院里的下人见摄政王出来,纷纷装作很忙的样子。
待霍渊进了厨房,这才脑袋碰脑袋凑在一块。
“我眼花了?王爷进小厨房了?!”
“天呐!以往只觉得王爷威严不可侵犯,现在居然在里头摆弄锅碗瓢盆!”
“可不是嘛,都说君子远庖厨,在王妃面前都是假话这也太恩爱了!!”
“这事儿要是传出去,整个京城不得轰动?”
魏绍这时走到几人身后,捂着嘴咳了一声。
“都去接几桶水,防止王爷把厨房烧了!”
-
厨房里炊烟袅袅,男人宽阔的背影挡住了他面前那锅鱼汤。
沈初梨趴在窗边偷看他。
霍渊卷起玄色王袍的袖口,露出青色血管张力十足,饶是在厨房,周身那股浑然天成的贵气,依旧让人挪不开眼。
她望着他宽肩窄腰的身影,无端想起喝醉那夜,她勾着霍渊的下巴,霍渊没有拒绝。
是不是说明他并不排斥她的亲近?他也想和她贴贴?
得抓紧生米煮成熟饭!!
想到这里,她弯了弯唇,眉梢都带着春风。
“饿了?”霍渊头也不回,沉着嗓音问。
“乖乖躺着,很快就好。”
霍渊刚将汤盛出,身后一双手环住了他的劲腰。
沈初梨手脚并用爬到他背上,手臂勾住他脖子,小脸在他肩膀蹭了蹭。
“呜呜,对不起”
“怎么了这是?”霍渊纳闷,转身捧起她的脑袋细瞧,“谁惹本王的乖乖不开心了?”
沈初梨鼓着脸看他,眸子湿漉漉的,“你今天问我还有哪里错了,我想了想,我该相信你可以护我很好,而不是事事自作主张”
霍渊叹了口气,“本王最大的愿望,就是凡事,你能多依赖本王一点,好吗?”
“记住了!夫君~人家要吃好吃的。”
软糯糯的声音,让霍渊什么脾气也没了。
这小丫头,总是能轻而易举缭乱他心智。
心底有些贪念一旦形成,光靠克制,根本无法压制。
不过,他也不想克制了。
反正,她是他唯一的妻。
霍渊一手端着鱼汤,一手背着沈初梨走向庭院,搭在霍渊腰间的小腿左右晃动。
远处,提着水桶赶来的下人们当场傻在原地!
救命!
这还是他们那凉薄狠戾的阎王爷吗!
这也太宠了吧!!
魏绍蹲在墙角,幽幽叹了口气,“看得我都想讨个娘子了,哎——看来得找个人把我打醒!”
-
东宫。
年关将近,霍景恒外出考察民情,刚回宫,就听说了宫门前一事。
现在京城人人都在传,沈初梨脑子进水,是真把他忘了。
传来传去,传得他脑袋大。
这段日子,他在宫里时常能听见下人们的议论,全部和沈初梨有关。
有小太监说,她日日赖在王府前,就为了给皇叔送一碗热鱼汤,皇叔连大门都没开,她蹲在墙角自己把鱼汤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