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文曜眯了眯眼：“你们卖的那玩意，真有人买吗？”
霍娉微微一笑，从身后的箱子里拿出一瓶香水，轻轻一喷。
香味飘出，竟压过了屋里的檀香味。
贺文曜脸色一变。
“这香”
“是草原上的花，和我们商号的秘制香油混合而成的。”
“这香味能留三日不散。”她轻声道。
“贵府若愿意合作，我们每月可以供货三百瓶。”
贺文曜盯着她看了很久，然后慢慢地笑了。
“我听说你是赵烨的人。”
霍娉应了一声：“赵王爷，是我们商号的主事。”
“他现在可是大乾的通缉犯。”
“可他卖的东西，是你们贺家抢不到的。”
贺文曜忽然笑了：“你觉得他像个商人吗？”
霍娉看着他：“你觉得呢？”
贺文曜眯起眼：“你很狂。”
往前走了一步，霍娉挺了挺胸：“我只是有底气。”
这时，有人从后堂跑来：“三少，西市的奶酪铺出事了，是和我们合作的那批人！他们拿不出货了。”
贺文曜脸色瞬间沉了下去。
霍娉却轻轻一笑：“贺三少，我们和平商行不抢，不骗，只卖。你要是有兴趣，不如先试试我们这批货。
货我就当见面礼给你了，如果觉得好，草原上随便找个人都能通知到我。”
贺文曜手指轻轻一弹，香水瓶在他指尖旋了两圈。
他慢慢靠近，闻了一下：“这是你亲手调的？”
霍娉点点头：“我一共调了三种香型，你手里的是‘草原晨露’，还有两种你要不要试试？”
贺文曜盯着她，笑了起来：“试是肯定要试的，不过我更想知道，这香水一天能产多少瓶？”
霍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，而是反问：“贺家一月要多少？”
“我们在北方十几个城镇有铺子，一月五千瓶起步。”
霍娉没有迟疑：“五千不是问题，只要你们贺家愿意遵守我们的规矩。”
“规矩？”贺文曜来了兴趣。
霍娉扬了扬下巴：“统一价格，统一包装，不得私自涨价。卖给谁、怎么卖、卖多少，我们都有记录。”
贺文曜笑了：“你们这是做生意，还是当官？”
“不是当官，是做长久的生意。”霍娉一直记得赵烨教她的生意该怎么做。
“你要是愿意，我们可以签协议。你们贺家做北境的总代理，但要是谁敢仿造，或者私下换货，我们会立刻断供。”
说到“断供”两个字时，贺文曜皱了皱眉头。
“你们真敢断吗？”
霍娉看着他：“不信你试试。”
贺文曜盯着她看了许久，忽然笑了。
“好，我喜欢你们这规矩。”
“这批货我收了，明天我亲自送到西市去卖，三天之内给你一个结果。”
他一挥手，身后的随从立刻上前去抬货。
但霍娉没动，她站在原地，轻声说：“贺三少，合作归合作，但我得提醒你一句，我们这批货，只卖给信的人。”
贺文曜回头，眉头一挑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霍娉看着他：“你若是回头把我们的货卖给大乾城内的商号，或者私下与齐王府做生意我们会第一时间收回所有货源。”
贺文曜笑得更大声了些：“有意思，这年头，竟然还有商人敢威胁我们贺家。”
霍娉一点不怕他：“这不是威胁，是规矩。”
她顿了顿，补了一句：“也是赵烨立下的规矩。”
贺文曜听到“赵烨”两个字，脸色终于变了。
他没有再说话，只是挥了挥手。
“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