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十二,老赵还是去了任老师家,不过不是早上,而是下午午睡起来。
早上任老师发来问候短信的时候,老赵果断地回了三个字:“下午去。”
任老师家显然经过彻底清扫,客厅的窗户上还多了两个喜庆的窗花。穿着也变了,高领紧身淡黄色针织衫,勾勒出完美的身体曲线,黑色筒裙,笔直细长的双腿却是肉色打底裤,脚上拖了粉色的棉拖鞋,简洁而大方。
长发随意挽在脑后,白皙精致的脸上却难掩红晕。
“喝点啥?”最初的慌乱后就是自觉别扭的平静。
“随便,茶最好。”老赵边脱外套,边打量任老师。
任老师端了两杯茶水,放在茶几上,指着沙发:“坐吗。看啥,又不是没来过。”
老赵笑了笑,坐在三人沙发的中间。
“下午在这吃饭?我从老家带来的腊肉。”任老师也坐在一侧的小沙发,侧头问老赵。
老赵认真地看着任老师:“你确定你没有发烧?”
“你还不如直接说我脑子坏了。”任老师回怼。
“坏了还不至于,不过够清奇的。”老赵笑了:“我来……”
“原本就如此,才发现?”任老师打断他的话,轻轻哼了一声。
“怎么说呢?”老赵继续坚持。
“什么都不用说,说了就没意思了。听会歌吧。”任老师唤醒了小度音响,点了“我的楼兰”,悠悠扬扬的旋律在房间里漫延开来。任老师眯上眼睛,不由自主地跟着哼起来。
老赵不合时宜地咳嗽了一声:“我来是说……”
“别说话,听歌。”任老师又一次打断了老赵。
好不容易听了一遍,任老师坐起来,也是很认真的样子:“我知道我很自私,没有顾及你的感受。但你来了,就够了,不管你怎么想,做出什么决定,那是你自己的事,与我无关。我说了,不需要你的任何承诺,只需要一点温暖。行吗?”
任老师平静地看着老赵,杏眼似水,饱含了无限希冀。
老赵是下了决心来说明自己不值得爱的,还在心里罗列了一二三四许多理由,颇有些壮士断腕的气概,准备彻底断了任老师的念想。可看着任老师的眼神,却不自觉的伸手拉住任老师的手。
两个人就自然拥在了一起,不再有言语,只是急促的呼吸,也不是雀啄的的亲吻,一点而过,而是努力吮吸着,争取优先权。
任老师就呼吸急促,面色潮红,也不知道是谁主动,开始了本能的探索。
“去卧室……要我。”任老师呢喃着。
正当老赵欲抱起任老师进卧室的时候,门却被擂的山响,老赵就吓了一跳,猛地站起来,把任老师拥在怀里:“怎么回事?”
而任老师只是一愣神却不甚在意,轻声说:“那个老太太来了。你进卧室,锁上门,我不叫你你别出声。”
老赵连忙向卧室走去,走了一半,又回来取鞋和外套,任老师就撇嘴了。
巡视了一眼客厅,把老赵的水杯也送去了卧室,自己又点了一支烟,才打开内门,隔着保险门的透视窗,不耐烦地问:“干啥?”
上次老太太来过以后,任老师就听从了老赵的建议,把保险门上开了个视窗,还加了内门。
“开门。让我进去。”果然是屈兵他妈。
“凭什么?”任老师语气冰冷。
“我要看我孙子。”老太太大声叫喊。
“你孙子上班了,成年了,想看去他工作的地方。”任老师坚决不开门,还朝门外吐了一口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