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
“基本不会的，另外一个肾会正常工作。”
“我要百分之百的保证！”贺蔚然加重语气，这件事情上他是不会允许出现哪怕一丝危险，只有千万分之一也不行。
“如果有最好的医疗保障队伍，是不会有风险的。”医生硬着头皮答道。
“好，准备手术，后天我会把人带来。”贺蔚然说完这句，总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，只好掏出烟来，深深吸着。
直到吸烟区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，他才下定决心般下楼。
人当然不在车上，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。
秦施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对他予以欲求了。
他立即调转车头回家，人果然窝在床上，睡的很沉。
直到深夜，秦施才醒过来。
现在竟然要两片安眠药才可以勉强睡上四五个小时。
家里一片黑暗，想来贺蔚然还在医院陪伴，她便轻手轻脚的下床，准备去阳台吹吹凉风。
却在阳台遇见大口大口灌着香槟的贺蔚然。
秦施瞥了一眼，没有说话，准备转身回房。
却被男人叫住：“施施，一起坐一会吧，我有话和你说。”
施施，施施，又这是这两个字，每次伤害以前的咒语一样，听见就会让人战栗。
“不要这么喊我。”秦施的语气冷的像冰。
贺蔚然大抵也是想到以前那些事，苦笑道：“好。”
“云佳病重，需要换肾。”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，顿了顿继续道：“你和她配对成功了，可以给她一个肾吗？”
秦施脑子里嗡的一声，今天之前的那些虚情假意全部有了原因，去医院检查身体，亲自下厨，看海，哪有无缘无故的好啊。
都是为了她的肾吧，就像养殖户需要把猪仔养肥再去屠宰。
牙齿几乎咬碎，才挤出一句话：“体检也是幌子？”
“不是也是”贺蔚然吞吞吐吐。
现在所有的解释听起来都是掩饰。
“够了。”秦施硬生生将眼泪憋回，厉声道：“不可能，我是不会给她的。”
她只是想活下去而已，她答应过爸妈一定会好好活着。
说完利落转身，却被男人扼住手腕，那人带着酒劲，痛苦道：“是我们欠她的。”
他又低声重复道：“是我们欠她的。”
秦施忍不住道：“赎罪！欠她的！贺蔚然，我从来没有欠过任何人！”
“有！”贺蔚然起身捏住她的肩膀，正色道：“是秦家人毁了她的一切，是我们毁了她的一切！”
秦施苦笑：“我听不懂！”
“相信我，只是一个肾而已，等手术结束后，你爸爸的公司，你妈妈的房子都给你，还有我也会彻底和她划清干系！”
贺蔚然哀求道：“把我们的罪赎完，不用背着沉重的壳继续走下去了，这样不好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