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婉诧异,“这是……春熙堂的胭脂?”
“还有口脂和香粉,不同颜色,不同质地全在这儿!往后每年,春熙堂皆会在春日宴之前,将他家所有最上等的货色送到你手上。你呀,会是京都,乃至全天下,用上春熙堂当年头一色的小娘子。”
楚瑾玄挑了半天,选出一小瓷罐,
“春熙堂每年皆会出一个新色。这个颜色,是今年新研制的,珊瑚红中点点粉还会透着淡淡的金……”
楚瑾玄凝视半天,“你能看出来吗?”
玉婉占了少许,抹在自己腕侧,
“能,是泛着淡淡的金光,你瞧!”
楚瑾玄脸贴在玉婉脸旁,
“确实,你腕子白,他们家主那个老东西,真是糟蹋东西。还是你漂亮,抹什么都好看!”
楚瑾玄拍着玉婉的脑袋,
“安庆做事不妥当,我已罚了他。往后你想要的,皆有。”
玉婉摆弄着锦盒里的瓶瓶罐罐。
春熙堂乃百年老店,开在扬州,从京都传信,也需三日能到。
从自己收到胭脂,到今日,统共五日。
楚瑾玄一句话,春熙堂家主跑断腿。
楚瑾玄何等权势,他不放手,自己插翅难逃。
“又愣神了?”
楚瑾玄挑起玉婉下巴,
“玉婉,只要你在我身边,你的所有愿望,我都会满足你。现在,告诉我,你勾搭楚乐欢来见你,想做什么?她跟你说什么了?”
威慑的眼神不容玉婉有半点迟疑与推脱。
“你多日不回来,我生气,闲着没事喜欢为难人。”
玉婉拨开楚瑾玄的手,将拿出的瓷罐放回原位,盖好锦盒,挪到里侧,躺下身,抱在怀里,背对着楚瑾玄,
“你妹妹说江家不肯退婚。说我现在名声很不好。说江家一口咬定是世子爷你娇纵我,我没有做妾的觉悟,顶撞江月瑶,江月瑶心情不好,才一时乱了方寸。外面人都说江月瑶可怜,说我这种女人活该被打死。”
楚瑾玄拍着她的后背轻哄,
“谁敢说出来!怎么没一个人敢在我面前提起,你也听见了?”
“我天天见不到人,我怎么听见!难道我一辈子不见人吗?”
玉婉坐起身直视着楚瑾玄。
楚瑾玄拉起她的手捂在掌心里,柔声安抚,
“退婚已成定局。江家只是再想要些好处,多留些颜面罢了。江月瑶有错在先,但……”
楚瑾玄靠在软枕上,沉思片刻,
“退婚始终是我对不住她,她往后还得嫁人……随她吧!”
玉婉恨不得一脚将楚瑾玄踹下去。
自己就活该受委屈!
活该被败坏名声!
楚瑾玄对不住江月瑶!
就要拿自己的名声赔给江月瑶!
玉婉深吸口气,
“耽误你们的姻缘,真是我的罪过呀!”
翻身躺下背对着楚瑾玄,抱着锦盒生闷气。
楚瑾玄见她要搂着一堆瓶瓶罐罐睡,不由好笑,
“不硌吗?待会撞到,又要劲鼻子瞪眼了。”
他从玉婉怀里夺过锦盒,下床放在桌上,
“明早儿起来再玩。”
上榻搂着玉婉禁锢在怀里,
“原选她,也是为了你,她家势不显,为人平庸,虽虚荣了些,脾气却是不错,没想到她如祖母一般善妒,眼里容不下任何人。”
玉婉听得要砍人,强迫自己放松,莫与楚瑾玄做无谓之争。
“我的妻子要宽容大度,我和她不是良配,早点……”
楚瑾玄突得转过脸,见玉婉紧闭双眼眼,似快要睡着,根本未再听他讲话。
他心中不快,
“我跟你说话,你在听吗?”
玉婉睁眼脱口而出,
“我又不是你妻子,你跟我说有啥用,我听了也没意义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