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一棵枫杨树底下的墨应丞在听到苏壳黎的声音后,脚步一顿,放下锄头立刻转身朝着苏壳黎的那个方向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。
苏壳黎的指尖开始微微发烫,耳朵上还听到了的细微聒噪声,让她意识到这只虫子应该是有独立意识的。
在和墨应丞对上眼神后,苏壳黎便干脆地将自己的指尖点上了虫子的黑色触角。
很快,苏壳黎的指尖瞬间亮起了一道银色的光芒,摇曳起来就像是一抹生动的烛火。
而那只虫子的身上也随之浮现出了一层淡淡的红色光芒。
苏壳黎的指尖银光与虫子的身体红光相互缠绕交融,慢慢地汇成了一道很柔和又透亮的粉红色光芒。
苏壳黎屏气凝神,紧张地准备和这只虫子构建交流了。
但是当苏壳黎真正听到虫子说话的时候,她有点不可置信,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听懂的话语般奇怪地眯了眯眸子。
这虫子是在正常讲话吗?怎么我一句都听不懂?
苏壳黎皱起眉头,两扇长长的睫毛也跟着颤动起来。
过了好一会后,她放弃了,抬头看向了墨应丞,说:“要不,你也来听听。”
墨应丞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,但也半弯下腰,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给苏壳黎。
苏壳黎很快就将自己的另一只手搭在了墨应丞的手掌上。
两人也共同和这只虫子建立起了沟通。
【我我是清晨没我灵】
【我没海蚌蚌蚌珍珠在】
虫子的声音如同被破开的竹子,时断时续,结结巴巴,含糊不清。
听着虫子断断续续说出来的话,墨应丞和苏壳黎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迷茫,还一起写上了“真听不懂”这四个字。
两人看了一下对方的表情,便也明白了不止自己一个人听不懂,然后默默地继续不死心地听下去。
【一夜杀杀红红红】
【灵城代取代我是是被被】
【有人快快】
但是听了好久后,那虫子说出来的话,依旧一如刚才的结巴含糊。
再坚持了一会后,苏壳黎和墨应丞还是听不懂这只结巴虫子的话,两人都有点懵地抬起头看了看对方。
墨应丞抿唇,皱着眉说:“苏小狸,怎么回事?难道这只虫子是个结巴的吗?”
苏壳黎看了墨应丞一眼,将手从他的右手里抽出,然后曲回指尖收起异能,将虫子换到了她的另外一只手掌上。
苏壳黎用指尖轻轻地滑了滑虫子的身体,长长叹了口气,遗憾地说:“我想这很显而易见,这就是只结巴虫子,我们刚刚就根本都没听懂它在讲什么。”
“墨应丞,我们还是再找找其他虫子,寻找新的线索吧。”
苏壳黎没有再弯腰,她有点气馁,但刚刚的挫折还不足以让她选择逃避,她当然选择继续寻找其他的虫子了。
既然这只虫子沟通不来那就换一只,总是会有办法的。
就当苏壳黎把虫子放回去的时候,她发现鸟巢里面还涌动着其他的虫子。
但是当苏壳黎又一条一条拿出来,用异能尝试和它们构建交流后,却发现后面拿出来的都是些没有意识的虫子。
不过,苏壳黎还从鸟巢的里面摸到了一个奇怪的小木牌。
那个木牌的面积和苏壳黎手掌的大小差不多,牌上的纹路和这棵树的洞穴里面的纹理很像,都是纵横交错,竖向顺畅,偶尔横向有细微结节的自然古朴的美感。
木牌的正面最上的部位刻着一个很模糊的女人像,下面则是几行简短的文字。
“梁羽秋,死于二十八岁。自幼与家人在海上讨生活,曾多次找到琼熙蚌群,剥取数粒粉色珍珠装潢海东村的路灯,光芒许村道,无怜绝蚌群。该死。”
“该死?梁羽秋该死?”苏壳黎将牌子的文字重新看了一遍,没有看出木牌所要表示的直白意思后,便递给了墨应丞看看。
墨应丞伸手接过木牌后,也重复地看了几遍文字,然后翻过木牌背面又看了一会,但是脸上的表情同样是疑惑的。
什么意思?这木牌子到底是谁弄的?谁给梁羽秋写的生平?是刻字的人说她该死吗?
苏壳黎歪头思考,又慢慢地往后退了两步,开始重新打量着这棵水杉。
她发现这棵树的树根很粗壮发达,灰黄的根系如巨蟒般摊在地上,野蛮极了,根系的上面还覆盖着一叠厚厚的黄色树叶。
出于第六感,苏壳黎突然蹲下身体,开始去扒掉那层树叶。
湿漉漉的触感缠绕在掌心,很粘稠冰冷。
待苏壳黎终于剥开了一个角落的黄色树叶后,竟然发现了一个隐约的骨头形状,还是像人的!
与此同时,羊咩野农场的南边地里。
地里躺着的莫及虫小绿感受到了一个久违的气息,是那个同类的气息。
他着急地从地下二十米的泥里往上爬,当他气喘吁吁地甩着身体上来的时候,地里其他不断蛄蛹着的虫子停止了繁殖的动作,它们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