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两件事？”瑞王眸子亮了一下，急忙问道。
“第一，将苏小玉赶出翰林院。第二，与刑部尚书之女杜若定亲。”
闻言，瑞王震惊地抬头看向慧明帝，同时心里后悔不已。
他太冲动了，看到她被带走，他想都没想便赶过来认罪，生怕她在牢里受苦。
可他忘了，不管另外的人是慕天烨，还是顾尘，他们肯定也不会袖手旁观，一旦得知消息，也必定会前来认罪。
到时候，他再站出来与他们一起接受责罚就好。
他不该这么冲动的。
其他条件他都可以接受，但是让他娶别人，他接受不了。
所以，他现在有些骑虎难下。
慧明帝见他沉默不语，抬了抬眼皮，“怎么？不想救她了？”
瑞王讪讪道：“还是等人到齐吧……”
慧明帝突然眸色一厉，“你阻挠赐婚，藐视君威，这是对你的处置！岂容你讨价还价！”
瑞王大惊，“恕儿臣不能答应！”
“你敢忤逆朕？！”慧明帝眉目冷厉，俨然一副帝王威严。
瑞王跪在地上叩首，神情倔强，“儿臣可以答应父皇，待她完成现下书册的编纂后，马上让她离开翰林院。但是，定亲之事，恕儿臣难以从命。”
慧明帝袖子一挥，不由分说，“由不得你！林诚，传内侍拟旨！”
瑞王见恳求已无济于事，于是颓然道：“那父皇可以放人了吧……”
慧明帝冷哼一声，“放人？若你是心甘情愿答应的，朕可以放人。可如今你敢忤逆朕，还想让朕放人？”
瑞王眉心一紧，急道：“君无戏言，父皇方才明明说过……”
“你急什么？”慧明帝打断了他的话，眸色更加冷厉，“人早晚会放的，朕倒要看看还有谁……”
顾尘收到消息，略一思索，转悠到了顾红绡屋内。
他轻咳了一声，神色有些不自在，“那个……娘——”
顾红绡猛然抬头，神色不解地看着他，而后笑了笑，“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？可别这么叫我，我受不起。”
顾尘讪笑，“这不是有事求您嘛！我现在身子不便，您能不能帮个忙，出手拦住慕天烨那个蠢货。”
前两日，顾尘和醇亲王被召进宫，回来后，她便听说了这几日宫里发生的事，所以她能猜到顾尘的意图。
顾尘继续说道：“只要他不去认罪，就算上头那位有所猜测，也没有证据。可他一旦认罪，就是实打实的罪名，到时候那位一气之下，杀了他都说不定……而且，这件事我也有份，若他一并担下来也就罢了，可他若只认自己那份，排除法也该知道有我了，到时我也要遭殃。现在我这副柔弱之躯可是经不起半点风雨啊！您难道就忍心？”
顾尘先讲道理后卖惨，但顾红绡听完只是无所谓地瞅了他一眼，“你又不是我亲儿子，我有什么不忍心的？”
嗯？顾尘一噎……
顾红绡饶有兴味道：“我还以为苏小玉在你心里有多重要，现在看来，也不过如此。”
顾尘摇了摇头，“凡事皆有衡量，若是一命换一命，我肯定不会阻拦。可眼下的形势是，那位用下大牢这种柔和的方式作威胁，甚至没有放狠话用她的命来威胁，说明根本就不会将她怎么样。而且，为了阻止她跟瑞王在一起，为她赐婚不成，又为瑞王赐婚，难道那位没想过杀了她更省事？可见她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危险。可若去认罪了，那位在盛怒之下就算不会要了慕天烨的命，惩罚也会极重，到时候伤心的还是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