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直到一年多前,我偶然遇到小韩那时的闺蜜。”祁擎的声音低忽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她说小韩后来逃婚不成,自杀了。是祁家给了一大笔钱安抚,才让小韩一家彻底噤声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。”
“什么?!”祁遇震惊。
祁擎痛苦地闭上眼睛,“我怎么也没想到,她会用最决绝的方式反抗。”
祁遇呆愣在原地,脑海一片空白,隔了好久,才问道:“那你恨爸吗?”
“说不恨是假的。”祁擎脸上已毫无表情,“只是,如今我已经坐在这个位置上,成了祁家生意的决策者。我没有退路。我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怎么样的责任,已经不是一两个小韩能撼动的了的。”
祁遇深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里的难受,拍了拍祁擎的肩,两人才一起进了别墅。
祁遇径直回了自己房间。推开门,看到宁芷韵正站在窗边,听到声音,她转过身,对他笑了笑。
“这是啥时候照的?我都快忘了。”宁芷韵指着书桌上的相框说。
“学校春游的时候。”随后,他又拉开书桌抽屉,“还有这些,你看,我都还留着。”
抽屉里,放着一些小东西,香水、笔、还有领带等,都是宁芷韵以前送他的礼物,还有一些幼稚的手工小玩意。
宁芷韵伸出手拿起一件看着,“你怎么都没拿出来用呢?”
祁遇走到宁芷韵边上抱住她,“舍不得。”然后,他突然问她:“要是有天,我们又因为什么事,不得不分开,你会怎么办?”
宁芷韵身体愣了一下,抬起头看向他,随后她眼神平静又坚定地说道:“这些年,我经历了很多事,虽然不觉得已经强大到无论发生什么都能承受,却也学会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,如果我们真的必须得分开,那么,我可能也会坦然接受吧。”
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,心里莫名有些不安起来。
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。”祁遇突然更用力地抱紧她,“我不会让任何人,再把我们分开。所以,嫁给我吧。我们就在挪威领证,在妈的见证下领证,好不好?”
宁芷韵愣了一下,忙说:“你疯了吗?知不知道在说什么?我现在还是沈太太,法律上我还没有离婚。虽然在挪威这边可能查不到国内的婚姻状况,但是我们都是法律界人士,怎么可以做出重婚这种荒唐的事情?”
祁遇却起皱眉,“离婚反正是迟早的事情,我们先领证,等回国之后再处理离婚的事情,有什么不可以?”
宁芷韵看着他,有些无奈,“这不是早晚的问题,我们得按照正常顺序来。而且,你哥刚才才提醒过我们,要小心沈家。如果我们现在在挪威领证的事情被沈家知道了,你觉得他们会放过这个把柄吗?”
祁遇沉默了片刻,最终还是作罢,他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,“行吧,你说的也有道理。”
宁芷韵却望着他问:“你为什么会突然着急要我领证?是不是你哥又跟你说什么了?
祁遇忙摇头,“没有,你别想多了,我哥这次绝不会再反对我们在一起了。”
这时,门突然被祁擎推开了,“医院来电话说,爸,刚刚去世了。”
国内,沈家别墅。
沈熠琛从床上醒来,看了眼还在熟睡的苗婉可,伸手拿起手机正刷着,一条新闻标题跃入了他眼帘。
祁氏集团董事长祁宏远先生,因病医治无效,于挪威时间今日上午逝世。
“什么?”他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,快步走到衣帽间,开始迅速地换衣服。
苗婉可慵懒地支起身子,“怎么了,你要去哪里?”
沈熠琛头也不回地说:“订机票,去挪威。”
苗婉可不解,“去挪威做什么?”她连忙起身,走到沈熠琛身边,“那边有什么重要的事吗?”
沈熠琛一边扣着衬衫的扣子,一边快速解释,“祁宏远去世了,葬礼应该会在挪威那边举行。沈丘昨天告诉我说宁芷韵也在挪威。”
听到宁芷韵的名字,苗婉可的脸色瞬间变了,“你去挪威,是为了宁芷韵?”
沈熠琛的动作顿了一下,有些不耐烦道:“你想什么呢?我是为了沈家脸面!”
苗婉可根本不信,绕到他面前质问:“你老实说,是不是还爱着宁芷韵?”
“没有。”沈熠琛立刻否认:“我这不还没宣布离婚呢,她去参加别人老爸的葬礼,那像什么样子,我绝不允许宁芷韵这女人再给沈家丢脸!”
苗婉可火一下就上来了,抓起花瓶,狠狠摔在地上,“沈熠琛,你真是个废物!自己要什么都不知道!明明对她还不舍得放手,却不敢承认!”
碰的一声,她又把台灯也扫到地上,吵闹声惊动了隔壁的沈老爷子。
沈老爷子推门进来,皱眉看着一地狼藉,“你们在干嘛呢?”
沈熠琛立刻转向沈老爷子,急忙说:“爷爷,我得去挪威。祁宏远死了,宁芷韵肯定会去葬礼。到时候被媒体拍到,沈家饿就丢人了!到时候整个京城都会笑话沈家!
沈老爷子果然脸色一沉,没有说话。
“爷爷,您肯定也不想我们沈家又变成全城关注的话题吧?”沈熠琛见他没反应,忙又强调了一下。
“不像话!”沈老爷子终于开口了,“去,马上过去!祁家在挪威很厉害,你带好保镖,才会不吃亏。”
苗婉可站在一边,看沈老爷子吓得不敢出声。她心里委屈,可她只能忍着。
沈熠琛得到许可,很是激动,立马带着保镖,匆匆去机场。
几小时后,挪威。
祁父的葬礼在当地教堂举行,沈熠琛比所有人都先到了现场。
等了一会后,几辆黑车停在教堂不远,他双眼紧紧盯着前方的教堂门口。不一会,他看到宁芷韵和祁家兄弟下车,他怒火一下冲上来,带保镖冲了过去。
“宁芷韵,我警告你,不许参加葬礼,你要敢进去,我就砸了这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