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儿愚钝,还请母亲明言。”
蓝尸仍旧面色不改,那双葡萄似的圆眼睛大而有神,清澈明亮 ,看着人畜无害,很是可爱。
抓贼拿赃,一封书信算不了什么,若要一锤定音,非得有人亲眼目睹她堕魔杀人,可是,那些人都死了。
“南宫鸩确实是青年才俊。”
蓝京观拈着那一封检举信,她朝边上送去一个眼神。
掌刑修士立马会意,推着一批抓来的男邪修按跪在正堂垂花门外。
仙门修士最看重脸面,堕魔可耻,仙门当中若发现门内修士心术不正,是绝对不会姑息的。
“大师姐样样出挑,见过她的人,没有说她不好的。”
蓝尸对上母亲审视的目光,蓝尸继续演得乖巧听话。
仍在一头雾水的修士们只能去看那院子里。
那为首的男邪修穿着藏蓝色道袍,腰间还系着迦乌道信徒的腰牌。
魔头血洗东疆,不少邪祟都一窝蜂朝周边走,估计是觉得灯下黑,这已经是蓝家近日以来,抓捕到的第四批邪修了。
个个都是聪明人,聪明人扎堆一起等着被就地正法。
每十个里面,就有八个是信迦乌道的。
外面的修士在执法,藤仗拿在手上都有千斤重,那修士膀大腰圆,虎背狼腰,若不是她去,这藤仗还不一定拿得起来。
“蓝仙师饶命!”
一个男邪修在哭,涕泗横流。
其余男邪修见了那能打死人的藤杖,纷纷磕头求饶,哭喊一片,但是只能听见“呜呜啊啊”的怪叫。
“噗嗤———”
一仗下去,瞬间打得那男邪修脊骨断裂,雪白脊髓乱飞,打得他诡异对折,上半身拖着血淋淋的下半身乱爬。
下一仗打在头颅,脑浆四溅,血滴滴嗒嗒溜进血槽,蜿蜒血蛇,顺着滴落天井中的鱼缸中。
“蓝仙师我再也不敢了,人非圣贤孰能无过,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,听信了迦乌道的鬼话,我一定痛改前非,好好做人!”
还能说话的那个男邪修,他不等修士走到跟前,先自行捏碎自己的仙根,疼痛彻骨,宛如刀割斧砍。
他见蓝京观看都不看,狠下心来,运转丹府修为,疼得汗如雨下,硬生生剖出金丹,他拈在指尖,犹豫后,果断捏碎,向着蓝家在座的诸位表决心。
“我从今往后跟邪魔歪道一刀两断,再也不做坏事!蓝仙师大慈大悲,求您饶过我这一次,实在是年纪小,没人教导,才走上这歪路子。”
“你求饶就要放过你吗?你也未必是知错,你只是打不过,脸上在求饶,心里恨得牙痒痒,扭头出了蓝家,指不定背后说蓝家好糊弄。”
掌刑修士冷笑一声,徒手按在他天灵盖,灌注三道剑气,如碎刀嵌进四肢百骸,疯狂绞缠 。
那男邪修被拧成麻花,攥干得没有一丝血,干瘪地躺在地上,胸膛被拧到后背。
那藤杖上的藤蛇爬出来,疯狂吸食这些邪修残存的血肉,吮得津津有味,又壮大了一圈。
蓝京观站起来,扬起脸,看了看天井上方的天,有两个太阳,一轮弯月横在中间。
天象昭示人间灾祸,西疆百姓都预感到了不祥。
倦鸟不归,群鱼回游,漫天星辰全部移动位置,乱得像倒在地上的杂粮粥。
“东疆迦乌道盛行,西疆这边也冒出一点苗头,迦乌道信徒抓到之后就地绞死,不必回话。”
蓝京观一拂银白衣袖,堂前血迹荡然无存,她捏着信,渐渐收拢。
“我派修士去了南宫鸩在凡俗界的家。”
落款人是白狼心,桃源宗老药仙的徒儿,蓝京观虽然没见过此人,但信得过老药仙的人品。
一查不要紧,一查吓一跳,南宫鸩其实早就死了,茅屋倾倒,到处都是打斗痕迹,床榻上黏着一具被蜜糖死死黏住的中年男子尸体。
屋子里还关押着一只红翅金斑眼蝶,此魔物修为低微,但天赋使然,擅长编织幻境,迷惑敌人。
“母亲觉得她有问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