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饱了又犯困,蓝尸在练剑,那是真刻苦,几乎一有空闲时间,就在自觉练剑。
郁金堂推说自己想去趴着,进了屋子。
也不管这是别人家的房子,虽然死过人,但是,都是全新的,郁金堂躺上去就睡到天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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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节目单谁弄的,一个脖子上长了九个脑袋,不知道她最烦阍事这类的曲子?”
一个修士在大殿前破口大骂,幸好她提前检查了一遍,有人偷偷调换了节目单,夹带了几首郁金堂百分百不喜欢的曲。
“师姐你何必这么大惊小怪,不过是换了一份更好的。
郁金堂是魔头又如何,她还不是女的,是女的就得绕着男人转。
她那么喜欢杀男人,一定是受过情伤,正需要我们上去温柔安慰。”
一个男修满不在乎,他才不过十三岁,也没到金丹期,见到血池,他也不过多看一眼而已。
他可是内门修士,杀谁都轮不到他。
“你们男的怎么都爱想当然,总把简单的事弄得复杂,本来她就不好伺候,还好被看到了,真要是弄错曲目,看你们如何收场。”
忽而有好几个修士捂着肚子,哎呦叫唤起来,说是吃错东西,闹肚子。
原先的编曲少了好几个乐修。
起先拿着节目单的修士揪起男修的衣领,“你这么爱出风头?上赶着找死?”
另外一群修士在找着掌门申普,大家都是没见到他人。
“放宽心师姐,不用担心的,我说郁金堂她就是没尝过男人的滋味,所以才这么不近人情,她要是遇见我……”
他眼珠挤得掉出来一只,七窍出血,郁金堂贴着他的脸,笑吟吟道:
“童男适合切片,或拌着青柠薄荷,或烧汤,十五岁以上的童男,肉质劲道弹牙,适合烤肉,或者捶打成肉丸,超过二十岁,就成了死肉,不好吃。你觉得自己适合煸炒炖煮还是直接烤呢。”
郁金堂似乎看上去很随和,如果忽略掉她徒手捏断男修脖子的话。
顷刻间,那男修被炼化,成了一具干尸。
郁金堂踩着他的尸体,手一挥,节目单落在眼前,她扫了一眼,确实都挺秽气的。
其中还有《摽梅》。
在场的男修砰砰几声,瞬间炸成血雾。
郁金堂烧了节目单,“我脾气差,杀人的时候才会好过一点,子夜前,我需要听到好听的曲子。”
先前想要从绣水阁跑路的修士,安静听着,等郁金堂大摇大摆走进正殿,她们才翻出原来的节目单,开始东拼西凑,把人凑齐。
但是,前夜弹琴的师姐不在,她跟那群吃错东西的修士一起下去了,医师在给她们把脉诊治。
子夜冷风习习,风吹帷幕,如同飘荡着的野鬼,郁金堂游进血池里,浑身温热,似乎通过榨取生命获得了一丝生气。
血池一片猩红,腥气冲天,边上的修士把切割宰杀好的男修脏器摆在池边,一起供奉的还有片好的人肉,吹起来,像雪白的花瓣。
血珠顺着黑发啪嗒,砸落在汉白玉池边,郁金堂靠在池边,利爪戳中眼球,含在嘴里,慢慢嚼着。
对岸,是一群乐修,弹奏古琴,郁金堂闭眼听着那琴声,如泣如诉,似乎在哭,但又霎时如拨云见日,窥见天光,又欢喜起来。
她端着酒樽,小口喝着里面的人血。
换了一批又一批的琴修。
郁金堂安静泡在血池里,只露出一双眼睛,她朝前游去,身后划开一弯涟漪。
她趴在池边,仰着头,去看这些闭着眼睛弹奏乐器的琴修。
“你今天很高兴?”
她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