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很感兴趣。”
程星客木着脸，掐指算一算，自她诞生以来，她就这样听从天道安排，天道指哪她打哪。
妖魔邪祟自然都是该杀死的，她作为执法者，自然就是要维护人的利益。
凡人打不过妖魔邪祟，所以才有了她。
“以后也可以试试看，当邪祟没有什么不好的。
你现在只是一个散修，正经宗门都瞧不上你，洞天福地的好资源也轮不到你。
你走到哪里，都被其它修士鄙夷阴沟里出来的臭虫。”
谢冕说个不停，很想拉着程星客入伙。
“天道让我这样的东西诞生，自然有办法让我被抹杀，我没道理为了一些别人的看法，去忤逆天道。”
程星客看着那有醒来迹象的郁金堂，又盯着谢冕。
“言归正传，你的师傅，是谁？”
她眸光锐利得像一把淬毒的绝世宝剑，寒冷窒息，压迫感十足。
谢冕勾勾嘴角，装出一派天真。
“道长不是已经猜的差不多了吗？世上能给我这样的讨债鬼续命的，也就只有老药仙她一个了。”
谢冕好心地提醒，“道长，我言尽于此，你是不是应该做到一视同仁，将你身侧昏过去得那位也捆住？
我既然是老药仙的徒儿，她又怎能不认识我？”
她感觉到程星客并没有行动，又说：
“我脸上的皮，是我自己的，只有三块妖骨是偷来的。
她自称桃源宗修士，哪怕不受伤，也要定期去药庐拿宗门定期分发的灵草仙草，必然见过我。”
程星客皱眉，指着谢冕。
“那你应该说自己真名字，你不应该叫谢冕，你应该叫白狼心。”
程星客揉了揉太阳穴，努力从过去斩妖除魔的记忆里翻找出小药仙的形象，却发现，自己根本记不住。
跟流水一般，过去了，就是没有了，跟一只底部打洞的竹筒一样。
“两个名字你都可以用来称呼我，谢冕是妖骨主人的名字。
大概是她跟我有缘分，她的妖骨安在我身上，没有出现排斥反应。”
白狼心说的话，像是在讨论药品临床表现。
“我在这三块骨头上，看见了谢冕的过去，东疆曾经盛极一时的顶级宗门，修真史上，三位元婴期大宗师，都出自此门。”
程星客缓缓吐出三个字。
“凌绝宗。”
白狼心开心地笑起来。
“不错，正是凌绝宗。
谢冕的记忆里，很大篇幅都停留在雪景里。
凌绝宗在东疆最寒冷的山峰上，自然寒冬漫长，只有短暂的一个三个月是春天。”
“谢冕记忆里，出场的人物角色特别少，一只手都数得过来，似乎她是鱼缸里的鱼，只能看到这么多东西。”
“说重点。”
“我看见两个经常反复出现的角色，一个是黑发玄衣 ，避世不出的大宗师，一个是凡人模样的修士。
托谢冕的福气，我这样的半瞎也能看到这么完整的画面。”
程星客抽出一把捆仙绳，提在手中。
“她们是谁？”
“我说出来，怕是你身后躺着的那位会不乐意。
我一开始就觉得她不对劲，南宫毒妇什么脾气，她又什么脾气。
太反常了，完全换了个人。”
白狼心和蔼地微笑着，无端叫人脊背发凉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