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台果真慧眼如炬。再干一杯。”中年帅哥咽下一口酒,又转头看向了还未完成的人偶,目光之中满是柔情,似乎有说不尽的相思,道不完的真情。
“这世上,沽名钓誉、虚情假意之辈多如过江之鲫,至情至性之人却少如凤毛麟角。为了兄台的至情至性,再干一杯。”
“好,这一杯要干!”
再饮一杯酒,那中年帅哥哈哈一笑:“道左相逢,没想到竟还遇到一知己。看来,兄台应该已经猜出我的名字了。”
“久闻小李探花重情重义,飞刀一出,例无虚发。”
见到对方的第一眼,看到那柄飞刀,还有对方那帅气的颜值搭配上泡面头,顾阳就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。
一门七进士,父子三探花,严于“绿”己,宽以待人,江湖人称“小李探花”的李寻欢。
关于这位,可以用以下几句来形容:兄弟虐我千百遍,我待兄弟如初恋。送完老婆送家产,啥事都往身上揽。本是名门贵公子,一手好牌打稀烂。
“兄台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,我却还不知兄台的名字。”
“人间逍遥客,江湖一散人。在下顾阳,草字长生。”
“原来是顾兄,顾兄以“长生”为字,莫非是道门中人?”
“是也不是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
“顾某好读书,不求甚解,管他道门、佛门、儒门,喜欢的书就拿来看看。虽读道经,却未入道门。”
“原来如此,顾兄当真洒脱。”
两人正说话间,就听到车前那赶车之人开口道:“今天还真是奇怪,这风雪中竟然还有行人。”
李寻欢闻言,掀开了马车的兽皮窗帘,看向前方,只见前方道路旁有一衣衫单薄的少年,正缓步而行,任由那风雪落在他的身上,落在他的脖子里,仍旧将身躯挺得笔直。
那人虽然听到了马车的声音,却并未回头,甚至丝毫没有放慢脚步,仍旧缓慢而坚定的向前走着。
李寻欢转头看了眼顾阳:“顾兄,你看那少年如何?”
“一个纯粹的剑客。”
“看来,顾兄的眼光也很不错。”
当马车与那少年即将擦肩而过时,李寻欢掀开车帘,招呼了一声:“上来吧,我载你一程。”
那少年仍未回头,脚下的步子也丝毫未停。
李寻欢道:“你是聋子?”
那少年忽然握住了腰畔的剑柄,而那把剑,只不过是两块木条夹着一条三尺长的铁片。
“看来你不是聋子,何不上来喝杯酒?一杯酒不会对任何人有害处的。”
那少年这才开口:“我喝不起。”
“我请你喝酒,不用花钱。”
“不是我自己的东西,我绝对不要。不是我自己买来的酒,我也绝对不喝,我说的够清楚了吗?”
“够清楚了。”
“那你走吧。”
李寻欢仔细看了一眼那少年,再次开口道:“等你买得起酒时,可否请我喝一杯?”
那少年明显有些诧异,转头看了一眼李寻欢,点头道:“好!”
马车继续向前,李寻欢笑道:“我以为那少年是和顾兄一样的人物,没想到他还这般天真。”
顾阳也是微微一笑:“今天还真是难得,竟然同时遇到了两个至情至性之人。”
“确实难得,能够同时遇到两位年轻高手。只可惜,不能一起坐下来对饮。”
“会有机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