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赵昀能够隐忍十年,甘做傀儡,直到史弥远死后才展现出雄心壮志,也足可见其心智远非常人。
此刻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中,赵昀只是犹豫了一会儿,很识趣的顺着顾阳的话问道:“这位先生,朕当然想做一个中兴之主,让我大宋子民过上好日子,夺回我大宋丢失的江山。但眼下蒙古鞑子兵强马壮,我大宋实在无力抵挡,只能困守临安,以待天时。
况且,朝中的不少文武大臣,跟朕这个皇帝也不是一条心,一心只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。朕虽有心,却也无力……”
说到此处,赵昀还做出一副悲天悯人,壮志未酬的失落模样。
顾阳可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菜鸟,任凭这赵昀演技如何精湛,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?
不过,顾阳还是很配合的开口道:“若是陛下励志中兴大宋,恢复汉家江山,在下倒是可以助陛下一臂之力。就看陛下能不能相信我了。”
“先生能够悄无声息的来到朕的后宫,定有非凡之能。朕当然相信先生。”赵昀表面一副顺从,心中却已经想着回头如何加强戒备,如何将眼前的胆大之人拿下。
“陛下能有此心,自然是好事。但人心隔肚皮,在下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相信陛下。”
“先生需要朕如何做?朕可以对苍天起誓,亦可立下一道密旨……”
“起誓就不必了,至于圣旨,也没必要。我这里有一样小礼物,只要陛下能够收下,一切都好说。”
说话间,就见顾阳随手拿起一旁桌子上的一个酒壶,在掌心中倒入一些酒水,逆行运转体内的九阳真气,手中气温骤降。片刻之间,就见顾阳手中酒水已经化作几片薄薄的薄冰片。
赵昀就站在不远处,见到这般异象,心中已经生出不妙的感觉,刚想转身,却见对面的面具人随手一挥,那几片薄冰就没入了自己的体内。
赵昀只觉身上几处穴位微微一凉,低头看去,就见那几处位置的衣服已经被射穿,那薄冰片直接没入体内,却并没有在体表留下任何伤痕。
赵昀正觉奇怪,忽然感觉身上几处位置传来阵阵麻痒刺痛之感,仿佛被万蚁咬啮,痛苦不堪。
赵昀刚想张口发出惨叫声,却发现喉咙里只能传出低沉的嘶哑声,好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,只能伸手挠着身上的几处麻痒之处,片刻间就将衣服挠烂,在皮肤上挠出了一道道血痕。
挣扎了片刻,赵昀意识到了什么,连忙抬头,满眼恐惧的看着面前的面具人,口中嘶哑出声,想要求饶,却说不出话来。
顾阳眼看差不多了,便随手取出一枚药丸,弹入赵昀口中,赵昀顿觉身上的麻痒、刺痛之感逐渐消散,浑身上下已经是汗水淋漓。
“陛下,我送你的小礼物,你可还满意?”
“你是个…朕…我满意,很满意。”赵昀显然很会从心,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处境,知道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。
“满意就好。这份小礼物,会一直存在陛下的体内,每月十五发作一次,需要服下一粒丹药,才可压制那种痛苦。若是陛下不想再尝试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,最好明白该如何去做。”
“朕明白,一切都听先生的安排。先生让朕做什么,朕就做什么,绝不敢有半句怨言。”
“这就对了,只要陛下好好配合,不但可以免去痛苦,还会有人帮助陛下挡住蒙古大军。说不定,陛下还可以坐享其成,做那中兴之主,一代明君。
当然,陛下也可以尝试请一些杏林国手、能人异士,去解开在下送给陛下的小礼物。但陛下若是尝试失败,也要接受相应的惩罚。接下来的几天,就看陛下如何去做了。不打扰陛下雅兴,在下告辞…”
赵昀连忙躬身一礼:“恭送先生。”
行礼过后,等赵昀抬起头来,寝宫之中已经再无那面具人,只剩下一些昏倒的宫女太监,还有那位等待侍寝的美人。
赵昀连忙走到殿外,向四周查看,却只见周围一片寂静,看不出任何异常。
另一边,临安府的某家客栈内,顾阳摘下面具,换了一身衣服,盘膝坐在床榻之上,却是在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。
顾阳当然不准备用心去辅佐大宋皇帝,与其费心费力的给赵家打江山,还不如自己亲手培养一位皇帝。实在不行,顾阳还可以生个儿子,好好教育一番,扶持上位。不管怎么选,都比扶持大宋皇帝强的多。
不过,眼下这南宋朝廷还占着南方的小半壁江山,还有着一定的民心和威望,需要好好利用起来。
今天与那位皇帝陛下第一次见面,一方面是为了看看这位皇帝有几分成色,有多少利用价值,另一方面也是准备插手朝堂,去控制一些人。
相信那位当了十年傀儡的皇帝陛下,会做出合适的选择。
等下一次见面,顾阳就要施展“移魂大法”,进行长期催眠了。
皇宫之中,确认那神秘面具人已经离开之后,赵昀立刻让人叫来太医,为自己诊断。
那位胡子花白的太医,经过一番详细的询问和诊脉之后,却也只能摇了摇头:“陛下,江湖之中,有一些能人异士,会一些千奇百怪的本事,臣医术不精,实在检查不出来什么,还请陛下恕罪!”
“废物!你…下去吧,不许声张!”
“是,陛下,陛下身上的抓痕,臣可以开一些药…”
赶走太医之后,赵昀愤怒的摔了一些东西,又让人将负责守卫皇宫的禁卫统领打了一顿板子,这才稍稍平复下来。
随后,赵昀找来身边的一位小太监,随口吩咐道:“快去将成公公请过来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
不多时,就见一个白面无须,满头白发的老太监快步而来,朝着皇帝躬身一礼:“陛下,老奴救驾来迟,还请陛下恕罪。”
“成公公正在闭关,不知者无罪,快过来帮朕看看,朕的身体是怎么了。”
“是,陛下……陛下,您可否将今日所发生之事,详细说与老奴听。”
“今日晚间,朕……”
“陛下,若是老奴所料不差,陛下中的应该是百多年前,曾在江湖上流传的生死符。”
“生死符?那是什么鬼东西?”
“陛下,那生死符乃是传说中逍遥派的一种暗器手法。只是,这逍遥派早已经断绝传承,近百年来几乎没在江湖上现世,不知怎么又冒出来这么一个神秘高手。”
“那人的武功有多高?莫非连成公公也无能为力?”
“陛下,这生死符太过玄妙,老奴也只听过一些皮毛。至于那人的武功究竟如何,只有打过才知道。老奴修行“宝典”数十年,一直隐于宫中,少与人动手。对于江湖上的事,所知有限。”
“那人离开之前曾说过,过几日还会再来。到时候,还要请公公出手。”
“还请陛下放心,老奴拼尽全力。”
“有劳成公公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