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做回普通朋友
再次醒来时，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，门外传来医生和盛苒的对话声。
“癌细胞已经进一步扩散了，路先生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，必须留院治疗。我们会竭尽全力进行救治，但你们家属也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盛苒的声音颤抖着：“好我知道了”
过了一会儿，盛苒推门而入，眼眶泛红，明显带着哭过的痕迹。
“路琛。”她轻声叫我。
见我醒来，盛苒连忙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：“你醒了，感觉怎么样，还疼吗？”
我轻轻摇头，示意没事。
盛苒的眼眶又湿润了，她深吸一口气，似乎鼓足了勇气：“路琛，医生说了，现在的情况最好住院治疗”
我点点头，努力安慰她：“我都听见了，没事，别担心。”
她再也忍不住，泪水滑落脸颊，却又迅速抹去，紧紧握住我的手：“别怕，我会陪着你。”
第二天一早，盛苒让张姨回家取些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。
她也出去了一会儿，回来时还不知从哪带回来一碗热腾腾的粥。
她扶我坐起，先递给我一杯水：“喝点儿水。”
我试着接过水杯，却发现手软无力，只好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。
放下水杯，盛苒打开保温盒：“我买了粥，你多少吃点儿。”
我轻轻抿了抿嘴：“苒苒，你回去吧，不用陪我。”
盛苒手中的勺子微微一顿，目光坚定地看着我：“不可能，以后这种话别再说了。”
我沉默片刻，终究没再说什么。
她舀起一勺粥，轻轻吹凉，送到我嘴边：“张嘴。”
我顺从地张开嘴，将粥咽下。
那熟悉的味道让我不由一顿，过了一会儿，我装作不经意地说道：“这粥比昨天的面条好吃多了。”
盛苒嘴角泛起一抹微笑：“那就多吃点儿。”
我无奈地叹了口气，勉强吃掉了小半碗粥。
早餐过后，盛苒拿着水壶去打热水，护士进来为我更换药水。
护士一边换吊瓶，一边笑着说：“你老婆对你真好，整晚都没合眼守着你，早上出去时还特意嘱咐我们多照看你。”
我微微一怔，只是淡淡回应：“是吗？”
“是啊，你老婆肯定很爱你，她看你时，眼里只有你一个。”
我内心平静如水，没有过多的惊讶或情绪波动。
我的身体现在很虚弱，盛苒打水回来给我服药，没过多久我就又有了困意。
朦胧中，我感觉盛苒帮我盖好被子，俯身在我额头轻轻落下一吻：“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
再次醒来时，病房里已没了盛苒的身影。
我拿起手机，看到了刘爷爷发来的几个视频。
打开一看，原来是盛苒跟王奶奶学做菜。
王奶奶在一旁指导，盛苒手忙脚乱地切菜、炒菜、放调料，好几次都差点儿切到手。
视频下面还有刘爷爷的语音，我一点开，刘爷爷那略带嫌弃的声音传来：
“这丫头真是笨手笨脚的，连做菜都不会。我去你们家，看见她照着书做菜，哼，看书有什么用，做菜的精髓书里可没有。”
“但她还算好学，我一说她，她就说要跟我老伴学做菜。这不，好不容易做出这两道菜，你看看这切菜的姿势，要是再让她自己瞎琢磨，十个手指头都不够她切的！”
看着视频中盛苒笨拙的样子，我忍不住笑了，可笑着笑着眼眶却湿润了。
下午，听说我住院的黎霏急匆匆赶来，一脸担忧。
“路琛，你怎么样了？”
我靠在枕头上，笑着安慰她：“我没事，师姐，别担心。”
“脸色这么差还说没事。”黎霏环顾四周，没见盛苒，“她去哪儿了？”
“师姐，我真的没事，她回家拿东西了。”
“我昨天就不该离开你家，那样的话”
“师姐。”我打断她，“我们得回到普通朋友的关系，这样相处才更自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