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
隔天，秦祁东一大早就出门了。
他像往常一样，去公司上班，假装一切都没有变化。
但开会时，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。
秦祁东冷着一张脸，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。
助理壮着胆子递去平板。
“秦总，这是最近新出的画作，您看看买哪些。”
他抬眼接过平板，因为沈昭喜欢的缘故，他会定期买些好看的作品送给她。
可是她已经不在了。
他如此想着，心不在焉的翻阅。
忽然，一幅作品，让他瞳孔骤然放大。
上面描绘的不过是普通的自然风光。
他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，坐直身子，将照片放到最大。
“这幅，是谁卖的！”
他激动地问助理。
助理被他吓得后退几步，但良好的职业素养，还是让他脱口而出。
“是一位普通商人，姓岑。听说是在国外买的，放在画展寄卖。”
国外？
听到这话，秦祁东呼吸变得急促起来。
他再度拿起平板，每一个细节都不没有放过。
助理狐疑：“这画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秦祁东没有回应他，只是不停自言自语：“太像了，实在太像了！”
他擒住助理的手臂，“告诉我，这位岑先生现在在哪里！我要见他！”
助理看了眼时间：“岑先生今天下午六点的飞机，如果是卖画的话，不需要本人在场。”
他补了一句，对秦祁东的激动实在感到莫名其妙。
秦祁东听后，几乎没有犹豫。
他迅速起身，上车，点火，一气呵成。
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从他脑海里浮现。
他开着跑车，在路上狂飙。
他急需岑先生来验证他的猜想。
笔触是画面情感表达的一种重要方式。
一个人画画时的笔触，以及习惯的绘画方式，几乎不会变化。
而那幅画的笔触像极了沈昭的。
他紧握方向盘，车速飙升，已经记不清闯了几个红灯。
心里不停有声音在呐喊：快一点，再快一点！
他不敢赌，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，他都要去问明白。
路上他忍不住向上天祈祷，希望上苍对他不要那么残忍。
万一，万一昭昭真的没死！
他心里如此想着，恨不得飞到机场。
可正是下班流量大的时候，车速也慢下来。
秦祁东眉眼中染上焦急，看了眼手表，还有半个小时。
前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车队只能龟速向前。
他愤怒地按了几下喇叭，又伸出头去看，可依旧无济于事。
再耽搁下去，怕是来不及了。
他看了眼距离，打电话叫人来拖车。
随后立刻奔跑起来，
他像离弦的剑飞奔出去，超越了一辆又一辆的车。
坐在车上的人看见外面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在狂奔，看上去滑稽极了。
秦祁东却顾不上这么多了，他知道如果因此错过，将会后悔终生。
好不容易到达机场，他没有片刻停歇，冲去客服台。
“六点起飞的航班在哪儿？”
客服微微皱眉：“不好意思先生，六点起飞的飞机很多，请问您的目的地是？”
一句话把秦祁东问懵，他只知道时间。
可偌大的机场人来人往，他又该往哪儿找？
碰巧旁边开过一辆机场摆渡车，秦祁东灵光一闪拦下他，抽出一叠钞票，“开车。”
驾驶员见这么多钱，眼睛都亮了，有些谄媚道：“先生，几号登机口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