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
时间一分一秒，格外漫长而又短暂。
夜幕降临的时候，月光温柔下落。
沈璃坐在琴房的黑白三角钢琴前，轻轻抚摸着琴键，可眼神呆滞，像是在出神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琴房的门被人轻轻敲响。
沈璃这才回过神来，只淡淡道：“进来吧。”
进来的是季宅的佣人李妈，她拿着一封信封一样的东西上前，放在沈璃跟前道：“太太，这是今天寄上门的，给您的。”
“我叫沈璃，不是季太太。”沈璃语气有些不悦。
可是一旁的李妈只是为难地垂着头，没有多说。
沈璃接过信封，叹了一口气，她知道这是因为季临州，季临州认定她是江穗，那么季家的所有人自然都会拿她当江穗。
自知计较没有用，沈璃也不想多说，只是拆开了信封。
信封里面是一场钢琴比赛的邀请函，上面说两天后的钢琴比赛她报名成功，邀请她届时去参加比赛。
可是，她记得她根本就没有在什么钢琴比赛报过名啊！
沈璃眉头一皱，像是想到了什么，问道：“谁报的名？季先生吗？”
李妈后退了一步，没有答话。
正这时候，琴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，季临州走进来看她脸色不太好：“怎么了？”
沈璃把那张报名参赛通知递到季临州面前，质问道：“这个，是你帮我报的名？”
季临州看了一眼，冲一旁的李妈摆了摆手让她离开才温声道：“我看你这些天很少碰琴，你以前挺喜欢的。”
“我喜欢？你觉得我喜欢就喜欢？我弹不弹琴跟你有什么关系？”沈璃的脸色很是难看。
看她有些怒了，季临州仍是哄道：“穗穗，你是天生的钢琴家，你以前那么热爱钢琴的，不应该就这样湮没了，站在舞台上发光发亮的那才是你。”
“所以，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，我就要怎么样吗？”沈璃反问。
季临州走上前，轻轻抱住她，温柔安抚：“在舞台上表演，这是你喜欢的，当一位钢琴老师不是你所喜欢的，不是吗？”
沈璃深吸了一口气，一把推开他：“你简直不可理喻！”
说完，她转身愤然离开，狠狠甩上了琴房的门。
琴房恢复寂静，留季临州一人站在原地，良久，他才抚摸着钢琴的琴键，脸色晦暗：“穗穗，做你喜欢的，不好吗？”
只是，寂静的夜里没有人能给他回答。
连续两天，沈璃没有开口跟他说过一句话。
直到比赛开始那天，沈璃仍旧没有半分要去参赛的打算，可还是被季临州强行带到了参赛现场。
比赛现场，参加的人很多，来观赛的人也很多，拥挤的人潮里，只有那个发光的舞台最是耀眼。
沈璃站在人群里，看着那个若近若远的舞台，以及舞台上的那架钢琴，像是想到了什么，她先是笑了笑，继而笑容变得苦涩起来。
季临州站在她身边，像是明白了什么，轻轻握住她的手道：“穗穗，你看，你曾经说，只有站在舞台上的人才能发光发亮，你说你这辈子要是不能站在那个地方，你会觉得生活其实也没什么意思。”
见沈璃的神色有些动摇，季临州又道：“那个地方就是属于你的，征服舞台和听众是你最想做的时候不是吗？”
沈璃不自觉捏紧了拳，看着舞台的方向，眼神越发黯淡：“季先生，你以为你很懂我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