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,看着这小红毛不紧不慢的说道。“知道我为什么请你过来吗?”我很享受这种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的感觉,特别是他们眼中的畏惧。小红毛抬起头来看到是我之后,眼神躲闪了一下,随即又破口大骂起来:“老子不知道,赶紧给老子放了!”嘴巴还挺硬。我示意大焦接着干活儿。大焦咧嘴冷笑了一声,抓着他头上的红毛将他整个脑袋都提起来,然后重重的砸在我面前的桌子上。小红毛的鼻子顿时就开始止不住的流血。周围人看到这个场面,都下意识的躲开了一些距离。这里打架是常有的事儿,但像这种一面倒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被单纯的虐待的,还是头一次见。所有人都被大焦这么狠的手段给吓了一跳,因为刚刚砸那一下,大家甚至都听到了一声脑袋和桌面的撞击声。我看着他这狼狈的样子,眼神淡漠。“现在知道了吗。”我当然知道大焦的手段,就看这小子到底能坚持到什么程度了。要是他真骨头这么硬,那钱包也就给他了。毕竟总不能把人给弄死了,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。“知……知道,老板。”小红毛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来,他的鼻梁骨已经被撞断没知觉了。我想他他应该是没见过直接就下这么狠手的,立马就怯懦了起来。我伸出一只手来。“钱包呢。”
这就招了,看来是个软骨头,因为他也就鼻梁骨断了而已,实际上身上其他地方一点儿伤没有的,顶多就是被大焦抓过来的时候勒痛了而已。他从口袋里将我的钱包拿了出来,颤颤巍巍的双手递给我。我抬手示意台上的工作人员接着工作,音乐再次响了起来,舞灯闪烁,这个时候大家才终于明白了,原来我和这家酒吧有关系。我打开钱包看了一眼,嘴角一勾,又抬起头来看着他。“少了五百块钱。”小红毛看着我大喊冤枉。“我没拿里面的钱!”
我示意大焦接着干活儿。
小红毛刚准备反抗,就被大焦一耳光重重的扇在脸上,巨大的力道让他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。音乐和舞灯虽然都重新工作了,但仍然有不少人有意无意的朝着我这边看,我并不在意大家的眼光,只是低头看着脚边的小红毛。我当然没有少钱,因为这小红毛还没有机会看钱包里的东西,就被大焦给拎过来了。我之所以这么说,就是要让这小红毛长长教训,知道知道这个社会险恶。
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不紧不慢的喝着。
“什么时候还给我。”
五百块钱,这个数目说不上很多,但是也绝对不少了,至少对于这个小红毛来说。我要看看他到底怎么回答。“我没拿里面的钱!”小红毛因为被大焦扇了一巴掌,半边脸都红肿了起来,他费劲的直起身子看着我说道。我示意大焦接着干活。很快大焦一个耳光又落到了小红毛另一边脸上,他整个人直接砸在酒桌上趴着。我平静的看着他。“什么时候还给我。”
这是号子里的老油条们欺负新来的嫩头青的常见手段,先说你欠了钱,然后打到你自己承认为止。这是判断这个人是不是个硬骨头的标准,因为这事儿对方本来就没做过。有的人宁愿死也不愿意服软,这种就是硬骨头,在号子里一般没人会再接着欺负了。而这种仅仅只是少数,因为大多数人在挨了前面两下之后就扛不住服软了。“我没拿你的钱!”小红毛直起身子来,鼻青脸肿的看着我恶狠狠的说道。很快他又被一耳光扇在了地上。“行了。”就这样连着被扇了八个耳光,小红毛被打得都面目全非了,但是他每次都直起身来恶狠狠的告诉我,他没拿我的钱。是个硬骨头。我摆了摆手让大焦可以停下来了。一开始我只想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小红毛,拿他来杀鸡儆猴用。当然也起到了这样的效果,现在酒吧里这些人看着我的眼神都充满了畏惧,甚至是站在不远处的文强。我的目的达到了。不过在看到这个小红毛是个硬骨头之后,我又有了新的想法。他经受住了我的刁难。这个人或许能够为我所用,帮我在周围这个鱼龙混杂的帮派关系网中撕开一个口子。我从钱包里抽出一千块钱放在桌上看着他说道。
“这是一千块钱,够你治病了。”
我看小红毛看着桌上的一千块钱,明显有些意动,但是却又非常犹豫。我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,拿了就表明自己和一条狗没什么区别,被人打了一顿还接受了我的施舍。但是不拿又不甘心,因为这可是一千块钱,是个很大的数目了。不仅能够把他的鼻梁骨接好,还能剩下好几百。“想要跟着我混,就喝了这杯酒。”“不想跟着我混,就拿着钱滚出去,别让我再看到你。”我拿起一个空杯子来给他倒了一杯酒放在桌上。小红毛直愣愣的看着我,他应该是没想到我竟然愿意收他做手下。他甚至都没有先拿钱,直接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就喝了个干净。“叫什么名字。”我眼神中有些赞扬,对他的果断非常满意。“什么?”因为被连续扇了八个耳光,再加上鼻梁骨也断了,小红毛现在神志有些不太清醒,耳鸣是肯定的,这种滋味我也感受过,当初我也是这么挺过来的。“佩哥问你叫什么名字。”小川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上大声的问了一句。“老板,我叫阿飞!”阿飞激动的说道。“叫佩哥!”小川又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。“佩哥!”阿飞恭恭敬敬的喊道。“嗯,明天还是这个时间这个位置,带着你的人过来见我。”我点点头说道。“是,佩哥!”阿飞趔趄的站起身来激动的说道,拿着一千块钱跌跌撞撞的朝着外面走。
我转头对小川说道。“跟上去。”
小川看着我一脸疑惑,问道。“佩哥,是把那一千块拿回来?”
我捏了捏鼻梁骨有些心累,小川的脑回路怎么这么简单呢?“是叫你看着点儿,别让他出了门就被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