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：双生契约
祭坛中央的青铜棺椁裂开蛛网般的纹路，冰封顾清弦心脏的玄冰表面爬满霜花。
影无踪的匕首悬在苏瓷掌心上方三寸，刀刃折射出她腕间青铜铃铛的冷光。棺椁内突然传来心跳声，每一下都震得祭坛地砖龟裂。沈明渊的狂笑混着骨笛的呜咽：“双生子魂魄交融之时，便是沈家吞并玄门之日！”
苏瓷的指尖刚触及刀刃，腕间铃铛突然爆发出刺耳鸣响。
铃舌震颤的频率与棺椁锁链共鸣，冰层下的顾清弦突然睁开双眼——他的瞳孔不再是鎏金竖瞳，而是化作暗红色漩涡，仿佛要将世间一切吞噬4。
“动手！”影无踪的厉喝撕开夜空。
匕首划破苏瓷掌心的刹那，黑血如活物般攀附上青铜棺椁。棺盖轰然炸裂的瞬间，苏瓷看到冰封的心脏上布满细密裂痕——每道裂痕中都蜷缩着婴孩的指尖，与她前世腰间的胎记如出一辙3。
玄冰碎屑割破影无踪手腕时，两人的血交融成诡异的图腾。
苏瓷的识海突然涌入三百年前的画面：暴雨倾盆的夜晚，顾夫人将两个襁褓调换。影无踪跪在血月下，亲手将青铜铃铛钉入女婴心口，而那女婴的襁褓上，绣着与顾清弦心口魔纹相同的图腾！
“现在你明白了？”影无踪的鎏金竖瞳渗出黑血，他的指尖按在苏瓷腕间铃铛上，“沈家要的不是你的命，是双生子的魂魄献祭！”
仪式结束后，顾清弦昏迷前攥住苏瓷的衣袖。
他的指尖划过她腕间铃铛，冰凉的触感激得苏瓷浑身战栗。铃铛突然发烫，烙印中浮现的画面让她窒息——顾清弦浑身湿透地抱回受伤的影无踪，用内力替他逼出沈家秘药“蚀骨寒霜”。那时的影无踪还不是魔教少主，而是沈家实验失败的“残次品”5。
“阿瓷…别信他。”顾清弦的唇色因失血而惨白，他的另一只手悄悄扯断颈间玉佩，“这玉佩里藏着…”话音未落，他已陷入昏迷。
影无踪冷眼旁观，却在转身时捏碎了一枚记忆晶石。
晶石碎屑中飞出万千画面：三百年前，顾清弦跪在沈明渊面前，亲手将匕首刺入影无踪心口；十年前，顾夫人将调换婴孩的真相刻在青铜铃铛内侧；昨夜，沈明渊将顾清弦的心脏挖出，冰封在玄冰中！
更令人震惊的是，晶石中还闪现出苏瓷前世的画面——她被铁链悬吊在血色祭坛，十二名长老正在吟唱禁咒。影无踪的机械眼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，艾琳在五万年前的血月下，将自己的心脏分成两半，分别植入初代始祖与猎魔人霍克的胸腔4。
两人的血交融处，沈家禁术“双生蛊”的图腾缓缓浮现。
图腾中央的凤凰展开双翼，左翼刻着顾清弦的鎏金竖瞳，右翼却是影无踪布满魔纹的脸。苏瓷的铃铛突然炸裂，碎片割破掌心，血珠坠地的轨迹竟与三百年前的婴孩胎记重合！
“这才是真正的双生蛊！”影无踪的狂笑震落祭坛砖石。他撕开衣襟，心口处赫然烙着与顾清弦相同的魔纹，“沈家用婴孩炼蛊，却不知真正的容器…”他猛地指向苏瓷，“是你！”
苏瓷的识海突然涌入两世记忆：
前世坠楼时拽着她衣袖的顾清弦，今生为她挡下致命一击的影无踪，竟是同一具躯壳！青铜铃铛碎片突然悬浮而起，在空中拼凑出完整的《九幽录》残页：【黑莲主现，双生子殁】。
“阿瓷…”昏迷中的顾清弦突然呢喃，他的指尖在虚空中划出残缺的符咒，“别碰…”
影无踪的鎏金竖瞳突然迸发幽蓝磷火，他徒手挖出顾清弦的心脏，将魔气注入青铜铃铛：“以吾之血，祭汝之魂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