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漠的太阳毒辣地炙烤着沙地，热浪扭曲着远处的景象。基地坍塌的尘埃渐渐散去，众人站在废墟边缘，满身血污，狼狈不堪。
吴邪扶着张起灵，小哥的右臂上还残留着诡异的黑色纹路，像是某种古老的诅咒。胖子一瘸一拐地拖着冲锋枪，嘴里骂骂咧咧：\"他娘的，胖爷我这腿算是废了。\"
黎簇的掌心被青铜门灼伤，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，但他咬着牙没喊疼，只是时不时地看向林昭，像是在确认她是不是还活着。
黑瞎子伤得最重，肩膀被子弹擦穿，血已经浸透半边衣服。他靠在一块风化岩上，墨镜早不知道丢哪儿去了，异色瞳孔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妖异。他咧着嘴笑：\"怎么，都等着我背你们出去？\"
林昭的作战服被划得破烂，手臂上缠着临时撕下的布条止血。她蹲下身，从背包里翻出最后半壶水，晃了晃，递给黑瞎子：\"闭嘴，省点力气。\"
黑瞎子接过水壶，却没喝，而是直接浇在了自己肩膀的伤口上，疼得倒吸一口凉气：\"爽！\"
吴邪皱眉：\"你疯了？伤口会感染！\"
黑瞎子咧嘴一笑：\"沙漠里，脱水比感染死得快。\"
张起灵沉默地走到林昭身边，从自己腰间解下水囊递给她。林昭愣了一下，摇头：\"你喝。\"
张起灵没动，黑眸沉沉地看着她。
林昭啧了一声，接过水囊抿了一口，又递回去：\"行了吧？\"
张起灵这才接过，喝了一口，又递给吴邪。
胖子在旁边看得直摇头：\"你们仨这别扭劲儿，比沙漠还让人上火。\"
黎簇突然开口：\"我们……怎么出去？\"
众人沉默了一瞬。车早就毁了，通讯器在基地里全被炸烂，食物和水所剩无几，而他们现在的位置，距离最近的绿洲至少还有两天的路程。
林昭站起身，拍了拍身上的沙子：\"走回去。\"
\"走？！\"胖子瞪大眼睛，\"丫头，你是真不怕我们死路上啊？\"
\"怕。\"林昭淡淡道，\"但留在这儿更会死。\"
黑瞎子撑着岩石站起来，顺手搭上林昭的肩膀：\"她说得对，走不动的人，我背。\"
张起灵冷冷地扫了他一眼，黑瞎子假装没看见，反而搂得更紧：\"怎么，哑巴张吃醋了？\"
林昭直接一肘子撞在他伤口上，黑瞎子闷哼一声，终于老实了。
吴邪叹了口气：\"走吧，趁天还没黑。\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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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夜·沙丘背风处
沙漠的夜晚冷得刺骨。众人挤在一处背风的沙丘后，胖子翻出最后一块压缩饼干，掰成六份。
\"一人一口，别嫌少。\"
黎簇接过自己那份，犹豫了一下，递给林昭：\"你伤得重，多吃点。\"
林昭挑眉：\"良心发现了？\"
黎簇耳根一红：\"……爱要不要。\"
黑瞎子伸手抢过来：\"她不要我要。\"
林昭一脚踹过去，黑瞎子敏捷地躲开，笑嘻嘻地把饼干塞回黎簇手里：\"逗你的，小朋友长身体，多吃点。\"
张起灵靠坐在沙丘旁，闭目养神。吴邪凑过去，低声问：\"小哥，你手上的伤……\"
张起灵睁开眼，摇头：\"没事。\"
吴邪还想再问，林昭突然开口：\"那东西暂时不会扩散，但得尽快找办法处理。\"
黑瞎子侧头看她：\"你知道怎么解？\"
\"猜的。\"林昭耸肩，\"西王母的东西，总归有解法。\"
胖子搓了搓胳膊：\"咱们现在连水都没有，还解法呢，能活着走出去就不错了。\"
林昭没说话，从靴子里抽出匕首，在沙地上划了几道线：\"明天往东南方向走，三十公里外应该有个废弃的勘探队营地，运气好的话，能找到补给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