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了下,江凡觉得自己多半猜到了原因,无非就是之前鼠疫的事情,还有欠债的事情叠加在一块。
大部分人对贾家的好感已经降至冰点。
他这么些天没有回来,也不知道感染鼠疫那十一人,除了贾家几个人以外,究竟还有哪几个人?
是不是死了,还是说留下了什么后遗症。
这些也无从得知。
但是相信经过这一茬事儿后,即便家里没有死人,那些邻居恐怕也不会怎么待见贾家人了。
思绪又被惨叫声打断,江凡抬眼望去,只见秦淮如捂着肚子躺在地上,旁边是手足无措的孙二瘸子:“你们刚才看清楚了,是她先动的手,可不是我打的她。”
秦淮如捂着微微隆起的小腹:“诶呦!诶呦!我的肚子好疼,是不是孩子要没了,妈,快点送我去医院。”
贾张氏横眉冷对着孙二瘸子,扯着嗓子说道:“你居然敢弄我家儿媳肚子里的孩子,你别跑啊!我们要报警,万一她有半点闪失,我要让你赔得连裤子都穿不上。”
秦淮如伸着手,向着贾张氏求救,全然遭到无视。
孙二瘸子正在和贾张氏辩驳着责任划分的问题。
就在此时,江凡看着热闹,正寻思着要不要找些瓜子来嗑,身后的人群里突然传来了傻柱的那浑厚嗓音。
“我去你的,你连孕妇都打。”
只见傻柱跟炮弹似的从人堆里冲出来,油渍麻花的围裙都没解,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个黑虎掏心。
一下子就将人撂倒在地。
“&34;孙子!敢动我秦姐!”
傻柱抬脚便是足球踢,把孙二瘸子给踢得蜷缩起身子,缩得跟虾米似的。
踢了有小半分钟。
他这才抱起地上的秦淮如:“秦姐,我们去医院,你坚持一下。”
离开前,傻柱狠狠瞪了旁边围观的观众一眼:“你们有没有点良心?看着秦淮如被人这么打,她还怀着孕呢!”
现在可没人会惯着傻柱,基本上每个人都憋着一肚子火。
当即人群当中就传出声音:“哟嚯!感情您知道秦淮如怀孕,咱们大家伙都知道,就她自个儿不晓得,还冲上去和瘸子动起了手?这是谁自个儿自找到。”
傻柱眼珠子瞪得血红,脖颈上青筋直蹦,活像要咬人的藏獒:“谁说的,给你爷爷站出来。”
院里人都知道这傻子秉性,谁都敢上去打几拳,自然没有人想去尝尝傻柱的拳头。
傻柱还在原地干吼,那副模样像是要跟人拼命似的。
直至怀中的秦淮如揪着傻柱领子直抽气,用虚弱的声音说道:“傻柱,送我去医院,我肚子好疼,这是东旭最后的孩子,他才刚走几天,我不能就把他的孩子弄丢了……”
傻柱这才把脑袋点得像捣蒜锤子,安慰几声,随后一眼看向人群当中的江凡。
他用毫不客气的口吻,命令道:“江凡,把你那凤凰二八车借我使使!我送秦淮如去医院,快些。”
江凡抄着袖子往门框上一靠,斜眼瞅着傻柱那张涨成猪肝色的脸,从牙缝里挤出俩字儿,“没有。”
“你丫找抽呢吧?”傻柱又红温了:“你借不借,信不信我把……”
江凡忽然挺直腰杆,暮色里那双眼睛冷得瘆人,冷冷盯着傻柱。
他刚才是翻墙出来的,没事带研究所的自行车干什么?
况且,他借谁都不可能借这些家伙,就算砸了也不可能。
他到时要看看, 几天时间不见,傻柱的翅膀究竟能硬到哪里去,敢来威胁自己?
秦淮如满脸煞白,额头冒出豆大汗珠,细声说道:“柱子别跟他耗九十三号大院的胡家有自行车,你去跟他借。”
两人匆匆离去。
而贾张氏也朝着两人都背影喊道:“柱子,我在这里看着这死瘸子,别让他跑了,你照顾好淮如。”
她往孙二瘸子腰眼上补了一脚。
江凡瞧见这一幕,也不禁为贾张氏感到恶心。
这些年的经历,把这老货的性格给磨练得恶劣不少。
可以说是十足的恶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