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璇目光游动，却定在她的身上，再难以挪开。
他张了张嘴，出神问道，“你不是已出宫，怎会出现在这里？”
说话之间，已不自觉迈开腿，缓缓向她靠近。
姜姝从惊讶中回过神，犹豫片刻答道：“三殿下有所不知，是太后娘娘让我入宫小住。”
如馨见三皇子走近，心里隐隐跟着紧张起来。
她暗暗皱了眉，看到三皇子神色失神，看向娘子时直勾勾的眼神，觉得似是有些冒犯。
褚璇意识到身侧还有两个侍女，原想单独与她说会儿话，便话语微顿，“原来如此，我还以为……”
姜姝也发觉三皇子神色不对，话语更是欲语还休。
她淡淡一笑，好奇坦白问：“殿下想说什么？”
褚璇愣了愣，若有所思道，“皇祖母让你入宫，应该是为了嘉奖这次平叛有功，这可是极大的殊荣。”
“这里原本是我母妃曾住过的旧殿，不曾想突然见你在此，只是惊讶罢了，夫人有所不知，我方才竟然将你当作的母妃。”
褚璇心中郁结，忆起经年往事，心头更是浮上悲色。
他咬了咬唇，眉色愁苦道：“可是，她已故去许多年了……”
听到这话，姜姝不禁怔住。
她没想到三皇子会说这些，忍不住猜想，书中金皇后虽然是三皇子的养母，但二人并没有多少母子亲情，金皇后更多是将他当作棋子，扶他上位也是为金氏牟利。
而三皇子心中思念生母，一直郁郁寡欢也庸庸碌碌，如今五皇子已终生幽禁，三皇子登上皇位的胜算会更大，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喜悦。
姜姝心生怜悯，抿了唇安慰道：“逝者已逝，殿下不必过于伤心。”
褚璇心头一动，忽而眼神定定看着她：“多谢你的宽慰，只是你，可懂那种孤独之感？”
“上次宫宴宫中一见，你说你在时府受他人委屈，我却是觉得心中悲怜，更是感动深受，夫人你可曾也是一样的想法？……”
一面说话，目光交织在她白皙如玉的小脸，少女美眸清澈而明媚，眸中的神色那般纯净惑人，总是令他心神恍惚。
不知何时，他接近她的想法愈发强烈，更是心生与她共鸣的思绪，哪怕是她能有一丝一毫有懂他的心思也是心悦。
姜姝心头一沉，不禁问道：“殿下是皇子的身份，尊荣华贵，难道也觉得十分委屈吗？”
说到此处，褚靖当即情绪低落，低低叹气，“你不知，我宁愿不做这皇子！……”
此话一出，如馨和如芸两人惊得瞪大双目，愣愣看向三皇子失态的面孔，心头更是大为触动。
没想到养尊处优的皇子，竟然过得这般不悲苦艰难！
褚璇摇了摇头，忽而靠近她一步，情不自禁喃喃问，“若是，若是我不再是皇子，你也不是如今的身份，我们……”
说到最后，却是截断了话语，眼神再次凝在姜姝的脸颊上，似是欲言又止。
“我们之间是否有可能呢？……”
这句话还是脱口而出，姜姝来不及打断，“殿下！你口不择言了！”
如馨瞬间惶恐，三皇子这些话，可是大逆不道啊！
他们之间云泥之别，怎能有什么可能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