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盈公主双手缠绕丝帕,余光夹杂纷乱思绪看了那人一眼。
可再看向女席上众多赴宴的女眷,心中莫名失落,“母后,要不今日先作罢吧!乐盈暂时不愿挑选什么驸马,只愿在宫中久伴母后与皇祖母身侧!”
金皇后觉得蹊跷,细看了乐盈公主的两眼。
往日乐盈公主虽不喜招纳驸马,但也不会这般抗拒。
太后身子大不如从前,每月大半时间都卧病在床,整日参汤药剂不离口,少在皇宫内苑走动,若有哪日真有不测,金氏便又失去一份倚仗,皇帝又一直无立储一心,蒋贵妃在后宫嚣张跋扈欲凌驾于中宫之上,五皇子又与永兴侯蠢蠢欲动。
为了择一合适驸马人选,效忠帮扶金氏,对金氏便是大大助益,此番设宴便是请求皇帝多日,可目前一看怕是白费了心思!
见乐盈公主目光流连于新科状元身上,心底更是浮现几分疑心。
金皇后脸色骤冷,颇为严肃道:“乐盈,你的婚事已耽搁太久,今日不选日后还有再选,但是总归要给母后一个说法才是!”
乐盈公主心底一沉,心湖久久不能平静。
不知为何,见到了他,便再无心今夜挑选驸马之事,三皇子一直并非皇位最佳人选,但是为了巩固金氏的地位,却不能悖逆母后。
命琉璃为她斟酒一杯,火辣的甜酒入喉,心中郁结消散片刻。
乐盈公主面色无澜,似是无欲般道:“既然母后如此说,又何必偏偏办了这夜宴,让乐盈来挑选?不如一切全由母后做主便是。”
金皇后心下更冷,面上察觉出些许异样。
便先揭开此事,欲待稍后再议,“乐盈,莫要任性了,母后可以再与你商议。”
念蕊轻捻紫几颗金葡萄,剥去食之无味的外皮,奉到了皇后娘娘的手边。
金皇后却是全无兴致,欲有结束宴席之意。
这时,席下忽闻一声急呼。
四下俱是惊乱,徐大监急匆匆跪到皇后脚边,“不好了!皇后娘娘!三皇子殿下似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,呕吐不止!”
褚璇虚弱靠在椅子上,一张脸发白变色,双臂无力垂在扶手的两侧,胸口微微起伏喘气。
旁侧的宫婢急忙拿了痰盂,快速接住呕出腹中之物,放在谁的身上都是十分难受。
实在太可怜了!……
听到三皇子误食食物,金皇后脸色骤然一变,当即怒声询问内侍太监,“方才三殿下都吃了何物?怎会无故如此?”
三皇子贴身公公吓坏了胆,跪地不起低声回禀,“奴才也不知!三殿下一直在席上而坐,并未食用其他之物啊!”
徐公公当即令人拿了席上三皇子所用食物,让人用银针试毒,却无一丝反应。
姜姝也站了起来,跟其他人一样朝三皇子的座位上观望。
这边,金皇后已命令掌事姑姑屏退宴席上的闲杂人等,免得此事传出宫去,众人纷纷离席而去。
看到这副情景,她心里一紧,动了去救三皇子的念头。
永兴侯府三皇子相救的恩情,她自然没有忘记。
而且,前世的她学了满腹的医学知识,也取得英国的医学双学士学位,为了和父母反目作对,为了这本不心甘情愿学习的东西,最后竟然半分没派上用场。
如今,情况紧急迫在眉睫……
此时,三皇子喉间迸发剧烈的咳嗽之声,宫婢急急扶住他的腰身,妇中呕吐之物呛到口鼻之中,鼻息已是呼吸艰难,三皇子的面色愈发青紫,有内侍公公察觉出来,这像是得了窒息之症。
徐公公见过宫人刑罚,也心中惊慌失措,三皇子这必是危机时刻,原本只是呕吐之症,现下却是不及时救治,怕是会酿成大祸。
即刻,回禀金皇后以作决断,“娘娘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