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他的中文名,是叫罗子墨?”
慕澜夏翻看着资料。
“嗯,到他演奏了,他的实力不差,说不定会胜出。”
姜云柏说。
琴弓轻触琴弦的瞬间,罗子墨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。
他修长的手指在琴颈上随意滑动,演奏的是一首连音乐学院新生都能轻松驾驭的《春之圆舞曲》。
音符如细雨般轻盈跳跃,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,与比赛现场剑拔弩张的氛围格格不入。
“他根本没认真。”
姜云柏靠在选手休息室的真皮沙发上,目光盯着舞台,“这种级别的国际新锐音乐家大赛,他居然只弹这种入门级曲子?”
慕澜夏坐在贵宾位置,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。
阳光透过玻璃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衬得她肌肤如雪。
她没有回应姜云柏的话,只是微微蹙起眉头。
舞台上,罗子墨的目光又一次扫向评委席后的vip包厢——那里坐着慕澜夏。
他琴弓的走向微妙地变化,一个本不该出现在圆舞曲中的华丽颤音突兀地插入,像是对某人隐秘的挑逗。
“他不是不会,”慕澜夏终于开口,声音轻得如同一声叹息,“而是不屑。”
确实,罗子墨的演奏技巧无可挑剔。
即使是这样简单的曲目,他指尖流淌出的音色也纯净得令人心颤。
但他显然没把比赛放在眼里——他的目光每隔几秒就会飘向慕澜夏的方向。
仿佛这场价值百万奖金的国际赛事,不过是他吸引她注意的一场游戏。
演奏结束,掌声响起,顾望京的手已经开始出汗。
“下一位参赛者,顾望京,再次演奏!”
比赛要演奏两场,看综合实力,也算是比较严谨
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整个赛场。
顾望京向评委鞠躬时,慕澜夏注意到他右手腕上缠着一圈白色绷带。
慕澜夏的指尖微微发凉。她比任何人都清楚,那是什么。
顾望京调整好琴托,深吸一口气。
当他抬起琴弓时,整个人的气质骤然改变——方才的谦和温润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凌厉的专注。
第一个音符迸发而出,如利剑出鞘。
这是一首改编自东方古曲的《十面埋伏》,融合了现代演奏技巧的巅峰之作。
琴音时而如狂风骤雨,时而如幽谷回响,复杂的指法和弓法变换令人眼花缭乱。
在最高潮的段落,顾望京甚至同时运用了拨弦与拉弦技巧,创造出一种琵琶与提琴共鸣的震撼效果。
评委席上,几位白发苍苍的国际大师交换了眼神,眼中满是惊艳。
观众席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声。
罗子墨坐在选手席第一排,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,脸上依然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,只有离得最近的人才能察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翳。
——这个顾望京,比他想象的更难对付。
音乐厅的灯光在罗子墨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。
他他明明已经派了最得力的手下去“处理”这个潜在威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