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如水,倾泻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。
慕澜夏踩着细碎的光影往家走,厚重的雪地靴在走廊上踩出厚重的节奏。
忽然,一道颀长的身影从暗处转出,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。
“你怎么现在才回来?”
姜云柏的声音裹着夜色的凉意,尾音微微上扬,带着几分哀怨,活像个独守空房的小媳妇。
慕澜夏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浑身一颤,后背猛地贴上了墙壁。
年久失修的墙灰簌簌落下,在她黑色的斑点羽绒服上留下几点白痕。
“哎呦!”她拍着胸口顺气,“你半夜不睡觉,在门口干什么?”
“我想找你包饺子,但是发现你不在家。”
姜云柏往前一步,月光勾勒出他优越的下颌线条。
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高领毛衣,衬得肤色愈发白皙,此刻微微蹙眉的样子,竟真显出几分委屈来。
慕澜夏莫名有些心虚,仿佛自己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。
“等下,等下,”她摆摆手,“你不要这么说话,搞得我欺负你一样。”
姜云柏却不依不饶:“那你跟我说你干嘛去了?”
他的目光灼灼,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看穿。
“你为什么这么问?”
慕澜夏突然来了兴致,踮起脚尖直视他的眼睛,“难道是很在意我?”
出乎意料的是,姜云柏没有像往常那样别开视线。
他反而向前一步,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。
慕澜夏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,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面粉气息。
“嗯,我担心你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字字清晰。
慕澜夏感觉耳根发烫,慌忙别过脸去。
她从未见过姜云柏如此直白的模样,平日里他总是温和有礼,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。
此刻的他却像只执着的小狗,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。
“去见了不想见的人,”她小声嘟囔,“现在要回来加班,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。”
姜云柏的眼睛亮了起来,像是夜空中突然点亮的星子。
但他仍不满足:“既然是不想见的人,怎么你还过去?”
这话问得慕澜夏一愣。
说来也怪,若是旁人这般追问她的行踪,她定会觉得对方是个变态。
可此刻听着姜云柏不依不饶的追问,她竟觉得有些好玩,甚至……有些甜蜜。
就像自己养的小狗在吃醋。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慕澜夏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她偷偷抬眼去看姜云柏,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退后一步。
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,在他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。
慕澜夏忽然注意到他左手食指上贴着的创可贴,边缘还沾着些许面粉。
“你……”她张了张嘴,却不知该说什么。
“因为有以前很照顾我的长辈,我去给他们拜年。”
“就这样?”
“嗯嗯,就这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