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官……为什么会突然想娶我。”
千山月看向正在慢条斯理的剥莲子的那双手。
张麒麟的动作微微一顿。
她一直都知道他所背负的一切，而他也知道她知道。
可他还是那么做了。
“不是突然。”
而是心之所向，蓄谋已久。
只是之前他总顾虑良多。
“更何况……那日，你那般对我，所以……”
千山月听见这里眼睛微微睁大了些许。
“所以，你自觉自己和我也算有了肌肤之亲，即便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，但也觉得理应给我一个名分？”
原来，她的小官竟然还是一个保守的传统男子！
张麒麟面色微红，但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合着，这一切都是她惹的。
不过……成果喜人。
张麒麟的眉眼微闪，轻轻的抿了抿嘴唇，他漆黑的眸中似盛满了漫天星辰。
“不过，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，更为主要的是因为，我爱你，所以我也渴望与你真正的……在一起。”
这样直白而露骨的话语，千山月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样轻易吐出。
他们两人其实都很相像，一样的清冷，一样的在曾在心里飘满了雪，一样的不将爱意言之于口。
只是，她是一块冰，一颗顽石，他用那颗伤痕累累却依旧温柔的心融化了她。
所以她化作了柔情的水，温润的玉。
说是她会救他，可，又何尝不是他救了她。
“小官……”
千山月眸光如水，握住了他的手，轻轻的放到了脸颊旁边，似乎想要去蹭。
“脏。”
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，却没有抽出来。
“不脏。”
心如莲子苦，情似藕丝长。
“小官，我心中欢喜。”
欢喜你心悦我，欢喜我能给予你回应，欢喜我有能力去救你，欢喜与你有关的所有一切一切。
张麒麟眸光温柔地望着她，没有开口，只是安静的聆听。
“我想让你超脱，想你伴我万万年。”
想我们真正意义上的永不离分。
他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，但是他听懂了她的心意。
“我会陪在你身边直到生命尽头，只要，你不抛弃我。”
不怕莲心苦，就怕相思被辜负。
“小官，傻子。”
张爱玲说：爱上一个人会变得很低很低，低到尘埃里。但他心里是欢喜的，从尘埃里开出花来。
她舍不得他将自己放在如此卑微的位置，即便那个人是她自己。
我怎么舍得负你。
莫说莲心苦，相思之心，苦胜莲心。
千山月垂眸。
“十年前，我心绪起伏，恐乱了道心，便回到了青铜门闭关，修行无岁月，当我堪破虚妄臻境，转眼已过十年。”
“这十年，你过得……还好吗？”
她声音有些沙哑，眉眼的冰早已为他化作了水。
“不好。”
无你，心比莲心苦，相思无人言。
所以，别再离开我。
他垂下眸子，孤寂感瞬间淹没他的身影，只两个字，便道尽了他的心酸。
千山月心中仿佛盛满了海水，咸咸的，无声涌动的，让人感动心碎的，原来并非是水，而是泪。
她怜他心苦，原来，莲心果真苦。
“阿月，别哭。”
他轻轻的用手背为她擦拭眼泪。
“我心中有你，便觉得万水千山，茫茫岁月，也不过如此。”
千山月落入他怀。
“往后，万水千山，我陪你去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