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闻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,似乎跨越了万亿年时光。
梦中,天地昏暗朦胧,一颗不起眼的石头,被一道恢弘紫气扫过,沾染上氤氲紫光,随着时间推移,竟慢慢化生灵智。
沧海桑田,万物推移,一个自称炼气士的男子捡到它。
“蕴含一丝大道,能提人心智悟性,就叫你悟神珠吧!”
一人一珠,便是匆匆数百年时光,男子早已白发苍苍,垂垂而老。
“哎!大道既隐,可真有长生之路!?”
老人端坐山峰,仰望云卷云舒,细看天地轮转,在一声怅惘中坐化而去。
只剩石珠灵光隐现,在岁月长河的变迁中,渐渐灵智消隐,深藏万山群壑之中,随着时间浮沉。
“怎么会晕倒了呢,平时也没什么病啊!”这是老姐的声音。
“叔,要不去县城医院看看吧!”这是石涛的声音。
方闻蓦然一惊,睁开双眼,瞧见屋子里站满人,都在看着自己。
“小闻,你可别吓妈,跟张婷分手就分手了,赶明妈央人再给你说一门亲事就是,怎么这么傻!”方妈红着眼眶,心疼的看着好大儿。
方闻见说,把目光瞪向石涛这个多嘴驴。
“闻儿啊!你可把我们吓死了,老张叔说你没病,我还以为你受不了分手的打击,才晕倒的。婶子说的没错,天涯何处无芳草,旧的不去,新的不来。”
石涛说罢,方盈又开口说道:“没出息的样,为了一个女人搞成这副模样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殉情了呢!”
“我没有!我是被石头砸的!”
方闻嘟囔了一句,摸摸眉心,没感觉到一点疼痒。
“砸哪了,我看看!”
方盈掀起小弟的衣服,就要乱摸。
“哎哎!你干什么!”
“小盈,别胡闹!”方妈心疼儿子,出言喝止。
“好了!”
这时方老爹发话道:“让方闻先歇着!咱们出去说!”
等到众人出卧室,方闻支耳朵听外面的对话。
“谢谢刘老哥了!”
“谢什么!都是看着长大的。哈哈,我这老腰现在还能背得动,再过几年恐怕就不行喽!”
“哈哈,方闻没什么事,应该是忧思过度,得了相思病。他二婶,你操心给孩子说个媳妇,估计就过去了!”
这刘老哥和方老爹是同龄人,饭后午休过,去往东山溜达,看到方闻倒在河沟旁边,就给背了回来。
说忧思过度的是老张叔,村里的赤脚医生,头疼脑热的都找他看。
方闻见老张叔给自己安了一个相思病,不禁撇撇嘴,拿过一只小镜子,看看额头,不青不红的,心中十分纳闷。
“二哥,我也回去了,小闻哪里再不舒服就送县城看看,去了给我打电话!”
众人说过一阵,便各自回家,三姑也开车回往县城。
“小闻,还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
等人走后,老娘和方盈又来到卧室,询问情况。
“没事妈!真是石头砸的!”
“还嘴硬!怎么和张婷分手了?”方盈开口问道。
“感情破裂了!我真的不是相思病!”
方闻在老妈的劝导和姐姐的嘲讽下,无力陷入沉默。
等终于清静下来,他枕着手臂,回想中午发生的事情。
“又不是打水漂,石头怎么还会转弯呢!”
“见鬼了!”
他想不明白,也睡不着,便从床头的一摞书中抽出一本,翻看起来。
《周易参同契》,是爷爷留下的遗产。
方闻的爷爷是旧社会走过来的人,小时候经常讲一些过往经历,当做故事给孩子们听。
据爷爷说,小时候他被家人送进药堂当学徒。
旧社会的规矩,学徒想学本事,先得学会吃苦耐劳。
爷爷守着规矩,在药堂给师父师母端了一年多的屎盆、尿壶、洗脚水,狗屁本事没学到,战乱先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