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应知很有分寸,只一眼就很快把头低了回去。
“多谢沈小姐,这幅画卷,草民已有把握。”
直到宋应知那温润的声音响起,沈离娇才如梦初醒,惊觉自己竟走了神,她脸上泛起一阵滚烫。
沈离娇慌乱地放下纱帘,假装淡定的说道:
“钱掌柜,这画既是我母亲给的,那就等宋公子临摹好画后,便与另外那幅一道送来沈府吧。”
钱叔有些为难,毕竟这画,东家甚是在意,想必是要亲自交与沈离娇母亲的。
钱叔内心纠结,眼前的小丫头也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。
无奈,他只好道了声“是!”
罢了,先稳住这小祖宗,等人走了,他再给东家修书一封,让东家自己定夺。
“既如此,那本小姐就先走了。”
听到此话,宋应知头与腰更低了些,“今日匪徒一事,草民在此谢过沈小姐。”
“小事而已,若宋公子真心想谢我,那便把我要的那幅画送我如何?”
透过纱帘,沈离娇斜眼瞧了宋应知一眼,却见对方一个劲的低着头。
“自是可以!”
……
好一个呆子!
这么个愣木头,她刚才怎么还脸红慌乱?
沈离娇在心里骂了自己两句,便大步离开雅间。
直到外面的脚步声消失,宋应知才慢慢抬起头看向钱叔。
两人对视,皆是吐了口气。
“宗室的人,果然得罪不起啊!”钱叔苦笑。
“臭小子,今日之事绝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,明白不?!”
为了这画,他今日算是把命豁出去了!
虽然沈离娇只露了一双眼睛,但又岂会有人信?
一旦被人知道刺史大人的千金在字画铺私会男子,那他这条命算是到头了。
“钱叔放心,我定守口如瓶。”
宋应知知晓世家千金的闺誉比较重要,所以从对方出现,他一直都是低着头。
若不是为了给钱叔解围,他断不会如此鲁莽。
“天色不早了,钱叔,我先拿画回去,等两幅画作好,我一并送来。”
因为那四个匪徒一事,只怕张氏给他留的午饭,要回去当作晚饭吃了。
不过托刺史大人千金的福,他以后不用再担心这四人会对他的家人不利。
也算是解决了一大心事。
回到家后,宋应知一刻也没有耽搁。
吃完饭,他径直走向刚整理好的书房,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作画需要的颜料。
这次沈离娇帮他解决了这么大的隐患,为了感谢沈小姐,这画宋应知用了十成诚意。
一般的水彩画他画得太多,这次想画点不一样的。
花了一天的时间,宋应知跑遍全城才在城西一角买到松油和核桃油。
他打算画一幅油画版的海上遇险图,没有调和剂和稀释剂,宋应知便只能拿核桃油与松油来充当。
之后的时间里,他又花了一天的时间来调和颜料。
直到第三天,宋应知才开始下笔作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