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第一批送出去的蛋黄酥不同，自第二批开始，姜灵便在蛋黄酥上印了【绝味】的标。
因此头一批吃过蛋黄酥的沈琛，自然是明白这师父宋祭酒送的蛋黄酥竟是姜灵的手艺。
而且这外头还没半点风声，就先送到了宋祭酒那！要知道这宋祭酒是国子监里最大的人物，寻常学正、学录都不见得半年能见着他一回，姜灵又是怎么找上宋祭酒？再让宋祭酒心甘情愿收下吃食的？
要知道每年想贿赂宋祭酒的官员不知多少，为了那有限的学位，平日里阿谀奉承得不知几何。而宋祭酒一向清廉，虽然为人和善，但其实眼里揉不进半点沙子，私下收受东西的事儿，他做不出。
那姜灵又是如何做到的呢？
沈琛一时之间实在是想不出来。
但他同姜灵并不算熟稔，除了那次进货考粮外，私下的交集极其有限。所以关于姜灵的蛋黄酥为何会出现在宋祭酒那儿，沈琛是直接找上了自家师父询问。
听见爱徒这样说，宋祭酒自然没法避着。只是姜灵的身份特殊，实在不好解释，于是他便是只能是同沈琛说，姜灵是他家的远房亲戚。
来了长安后，颇受他照顾，所以送了些吃食过来孝敬。
至于【绝味食摊】的事儿，宋祭酒之前也不晓得买还是沈琛来说，他才知晓这外头风头实盛的娘子摊，竟是姜灵开的。
听见这话，沈琛也是一愣。只是微微愣神后，他的眼波微微流转，很快心里又有了主意。
【原来灵娘子竟是老师的亲眷！】
【这倒是巧了！】
“老师！既然这灵娘子是您的表外甥女，那自然是可信的人！”
“她的手艺极好，不正是现成掌厨的人选？！”
宋祭酒听见这话，心头也是一愣。
他的眼睛看向了自家爱徒，紧接着便听见他这个笑面狐狸般的弟子，在那边一一列数让姜灵进国子监食堂后的好处。
“一来灵娘子的手艺，监生们都是知道的，若是旁人进来，估计寻常监生也不定会乐意。可若是能将她请来，那食堂必然会被振兴！”
“这样之前主簿担忧的浪费之事，肯定能大大得到缓解！”
“二来，便是灵娘子同您的关系。”
说到这里，沈琛微微一顿，随后看向宋祭酒的眼睛里明显有些顾虑。
宋祭酒最烦的就是爱徒这说一半藏一半的习惯，直接是摆摆手，让他只管去说。
“老师您也晓得，这食堂里的厨子，如今已经许久未换了。”
“并不是不能更换，只是这食堂里的人物是一起连枝，从前换了一个，连着食堂里几十号杂役全部跟着要走的事儿，您也晓得。”
“若是从外头来了厨子，就算是手艺能令人信服，但明里暗里的折腾定然不会少。日子一日两日还好，长了难免同之前的李师傅一样，还是会气恼要走。”
“但灵娘子不同……”
“她是您的外甥女，不看僧面看佛面。她极有手艺，又有靠山，食堂里谁会看轻她？”
“只要日子久了，不怕不能将咱们的食堂重新整顿！”
沈琛将利处一一道来，随着他的话语，宋祭酒也跟着频频点头起来。果然是他的爱徒，年轻人果然更有新鲜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