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了不得了!大胃口!你这次策论写得真好!”
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!”
一下学,陈朗就凑到了魏寇面前赞起了他。
不过是短短三日未见,没想到他这个发小,竟然突飞猛进!魏寇这次的策论他也瞧见了,上面的遣词用句通畅,而且论述层层递进,他看了也是觉着启发很大。
难得被这样夸赞,魏寇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。随后摆摆手,只说大家谬赞谬赞。
“唉!你们是不晓得我这几日是怎样过的!”
“我阿爹说了,要是做不好这策论,他就摘了我的脑袋,让我再也别回国子监丢脸了!”
听见这话,陈朗是同一旁的刘秀郎对视一眼,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魏世叔这样斯文!怎么会说出这话?”
“是真的!”
说着,魏寇就将自己的胳膊挽了起来,露出几道青紫。
“你是不晓得我阿爹!”
“明明平日里连抬捅水都没气力的,打起人来却真是要了命了!”
“那舞起柳条来跟耍花枪似的!我看他说不准还是个武学奇才呢!”
魏寇心宽体胖,挨过打后也不长记性,说起自家阿爹的坏话那是头头是道,逗得一旁的陈朗是笑弯了腰,直接搭在了刘秀郎身上。
“哈哈哈哈哈!你这话,要是魏世叔听见了,少不得又得送一顿柳条儿鞭肉!”
“切儿!我才不怕!再说了今日先生都夸我的策论写得好了!我阿爹要是知道了,哪舍得打我~”
听见这话,陈朗是觉得有点儿奇怪了,这魏寇皮糙肉厚一副不怕打的样子,怎么这次却是转性儿向好学了?
“咦!你这既然不怕世叔打,怎么这回却是乖乖写策论了?”
“难不成你之前都是藏拙?你小子,还跟我扮猪吃老虎呢!”
但这话一出,陈朗自己也是不相信。毕竟这魏寇是上课能呼噜声打得最好性的先生都气得把他赶出去的,实在不像个藏拙的样儿。
陈朗这一问,魏寇是赶紧摆摆手。
“苍天可鉴!我哪能啊!!”
“那还不是为了灵娘子的一口吃的!”
“我阿爹说了,要是这次策论写不好,就要带我来退学!要是做不成监生,我哪还能吃着灵娘子做的美食呢!!”
听着这话,陈朗是直接甩过去一个白眼。
他就知道,自己这个发小是馋精在世,说他骂他打他,都不得拿着好吃的馋他有用!
“唉!可怜我那九包献祭了的猪肉脯!”
“要是有它们在,一篇策论算什么?”
“吃一口灵娘子的猪肉脯,十篇策论我都写得!!”
魏寇是说者无心,却不晓得旁边是听者有意。
此时一个薛珩的狗腿子正好经过他们身边,前头的话没听着,就听得最后一句。
【吃一口灵娘子的猪肉脯,十篇策论我都写得!!】
虽然他没去过【绝味食摊】,但最近【绝味食摊】在国子监里的名头实在是大,连带着灵娘子的名字,鸡蛋饼、国子监煮、猪肉脯的名头,他们都听过。
而此时听着这平日里出了名的饭桶魏寇,竟然是吃了猪肉脯,然后写出那样好的策论的,这人赶紧就将这事儿告诉给了薛珩。
只是在听见这话后,薛珩却是一脸的不信。
“那饭桶怎么可能吃着个猪肉脯,就开悟了?”
“恐怕那策论都是找人作弊代写的吧!”
薛珩同魏寇并不是同班,但也听说过他的名号。这因着食物,能耽误不知多少事的家伙,竟然是他极推崇的魏大人的亲子,实在是丢魏大人的脸!
而这时,来报的狗腿子,却是又来了一句。
“薛兄,作弊那应该是不能的。”
“那策论写得极好,当堂先生就问询起来。里面的经史典故有不少,问到的,那饭桶竟都能答出来!不仅是答出来,还把里面的布局谋篇、论证方法全部都说了出来!”
“要不是他自己亲自做的,恐怕是说不通的!所以先生这次才狠狠夸了他!”
听见这个,薛珩的眉头一皱,心中也快速思量了起来。
【这策论若真是魏寇亲自写的,难不成那什么猪肉脯,真对写策论有奇效?!】
【哄人的吧!一口肉脯,怎么就能让饭桶开悟!】
“而且那陈朗同那饭桶是发小,对着别人饭桶肯定不会说真话,但是对着陈朗,估计是真没撒谎!”
听着这句,薛珩也下定了决心。
“那好!我倒要看看那什么猪肉脯,是否真能让人心思清明、写好策论!”
说完,他对着身旁的狗腿子吩咐了几句。
第二天早上,这一个不起眼的油纸包,就出现在了薛珩桌上。
看着眼前那油纸包里红艳靓丽、点缀着点点芝麻的肉脯,薛珩有些震惊。原以为那普普通通的油纸包里,能装着什么好货色?
但没想到,这里面的肉脯竟做得这样鲜灵!
不过,这毕竟是用下等猪肉做出来的东西,能有什么滋味?若不是为了写策论,薛珩是怎么也不会让这样下等的东西,进他的屋子、入他的口的。
想到这里,薛珩用玉箸夹起一片肉脯,犹豫再三还是放进了嘴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