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,何雨柱躺在床上还在佩服闫富贵,这个阎老抠可以啊,之前都没发现这个家伙有这么厉害!看来是被自己的固有观念给误导了,这闫富贵要干嘛?他翻了个身,开始琢磨,无非那点破东西,房子、票子,还有什么,女人他是没指望,当官这家伙没那念想,对了,养老!他也不缺孩子,咦,他家伙食怎么样,还在数花生米吗!好像不知道!回头想法了解下。
思考中,他慢慢睡着。
月光下,三个人一前两后走进医院,上到二楼,门被敲响,闫富贵率先进屋,刘海忠半躺着睁开眼,刘光齐在看书,赶紧搬凳子给三个人坐。
王海洋在媳妇的手掐下,快速上前冲着病床上的刘海忠说道,“一大爷,是我的不对,让您受了伤,是我说错了话,惹您生气,您大人有大量,别跟小辈儿一般见识,原谅我吧。”
刘海忠脸上笑容灿烂,刘光齐在一边直给他递眼色,闫富贵叹口气,得,还得我来。
“老刘啊,海洋人孩子可是真不错,平常你们都住在后院,平常海洋媳妇可没少帮一大妈的忙,都是邻里邻居的,没必要闹得生分。年轻人火气大点,很正常,都能理解是不?”
他说完,看向刘海忠,期待着对方的应答。
老刘终于开口了,“对对对,老闫说的对,海洋啊!你别怪你一大爷,当时我心里有火,让你撞枪口上了,哎,都怪那个该死的老二,回头你等我出院,我回家皮带不抽死他。”
一旁的闫富贵立刻接话,给刘光天上眼药,“老刘,这我得说你两句。要是搁平常你打孩子我绝对拦着,可是今天这事儿,我建议你得狠狠收拾这个光天,这孩子今天开会还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,这你要是不管好,等那天他跟外面一打架,捅死一两个。啧啧,你家光齐刚当上干部,也得下来!”他说完,面色上全是惋惜表情。
一旁的王海洋夫妇差点当场给老闫点赞,还得说是二大爷,拿蛇拿七寸,说话说到位,刘海忠当时就愣住了,忽然掀开被子,冲着刘光齐说道,“光齐,收拾东西回家,tmd!这个光天得好好收拾收拾,否则还真有可能把你的干部身份给弄没了,老闫啊!多亏你提醒,哎!”
闫富贵赶紧拦着对方,让刘海忠躺下,“老刘,不急于一时,不急于一时。好好养伤,别着急。”
刘海忠眼珠子瞪得老大,“老闫什么不急于一时,这事儿必须着急,再说了,我没事。不就刀砍一下吗,算个屁!海洋,哎哎哎,你干嘛呢!别听你二大爷的,你不用拦我,我回去帮你报仇,这光天是想要上天了,必须拿皮带狠狠地打。”
王海洋帮着闫富贵把刘海忠劝住,众人齐齐松口气,这才开始谈正事,闫富贵率先开口,冲着已经慢慢平复情绪的刘海忠说道,“老刘,海洋这房子的事情怎么说,你有想法没?”
刘海忠看看王海洋,瞬间就想起了那晚的刘光天举着刀,立刻说道,“没事儿,海洋,你放心!我刘海忠不是易中海那样的人,我既然当了咱们院的一大爷,就会帮你们做事,厂子里明天来人,我跟他们说,无论如何西跨院应该有你一间房,你三个男孩儿还在厂里兢兢业业干了,多少年来着?”
王海洋还在听刘海忠说话,当时一愣,她媳妇在身后说道,“一大爷,我们家海洋在厂里干了快十年了,他十八岁就进厂了。”
“对对对,海洋是厂里老员工了,你也知道,咱们厂最近在搞公私合营,你们那么小的房间,连个厨房都没有,三个孩子多不容易,一大爷平常都是看在眼里的,老闫你说是不?”难得刘海忠说话这么利索一回,闫富贵立刻接话。
“是啊,其实那天散会的时候老刘还问我,哎,也怪我,当时就没多想。我当时跟老刘说,人海洋既然没来暂时先这样,哎,其实老刘也是好心呐。这话我只是没在院子里说,今天当着你面跟你说清楚,海洋啊,你别怨你一大爷,要怪你怪我吧。”
闫富贵这招儿一出,都把刘海忠感动哭了,他拉着老闫的手说道,“老闫啊,呜呜,怪我怪我,不怪你,不对。怪光天那个混蛋,你等我的,等我回家好好收拾他。”
众人说开,又聊了一会儿,闫富贵才带着夫妻二人离开,等到三个人走后,刘海忠看着礼物问刘光齐,“光齐,我刚才说的没错吧,没有问题吧?”
刘光齐点点头,“爹,就是这样,甭管什么时候,千万别跟下面人起冲突,要不然你这位置容易像易中海一样,让人给掀了。以后啊,像那晚的事儿,千万别再犯了,说话好听点,像今天就行,多说点好听话,你的位置就是稳固的。”
刘海忠点点头,“还得说是你光齐,你天生就是当干部的,这道理你让我琢磨两辈子我都琢磨不明白,这话你要不教我,我也说不出来,对了。你学校请假怎么说,可别耽误了。”
“没事,我老师跟我最好,没问题的。”刘光齐摆摆手。
“那就行,咱家以后就指望你了,你看你那俩弟弟,老二算是废了,这才多久没收拾他,他都敢拿刀了,就像刚才老闫说的那样,你说说以后要是万一怎么办?老三光福也是个混蛋,上次偷我鸡蛋,我要不是让你拉着,早揍他了,这孩子也完蛋了,三岁看到老,哎!我将来啊,跟你妈还得指望你,你好好的,有啥心里话就跟我说,能办的不能办的我都给你办了,别学那傻柱,动不动就甩他爹面子。”刘海忠一顿唠叨,刘光齐听完摇摇头,看了一眼他慈祥的老爹。
“爹,你呀,想多了,光天是不行,光福还小呢。我也没事,等我上完中专,学校一分配,我结了婚有了孩子,还得指望你跟我妈呢,您说是不?”
刘海忠一听这个顿时就开心了,“对对对,我就等着老了和你妈一起帮你看孩子,到时候我这一大爷也不当了,让给阎老抠,我就每天领着孩子到处遛弯儿,哎呀!想想都美!”
父子俩说说笑笑,月光洒进病房,无比的和谐。
闫富贵走在路上,对着王海洋还在念叨,夫妻俩不时的应和着。
“老刘其实不坏,他就是脾气臭,这也跟他常年在厂里出大力有关,你就像我,我天天跟学校教书,对着孩子们的笑容,你说说,我能像他脾气那么臭吗?还有你海洋,你天天在厂里,你是钳工,你应该明白人老刘干锻工的辛苦,他忙活一天,还心里委屈,发泄一下,你说说?合理不?”
一旁的王海洋点头说道,“对,二大爷这话我明白,其实今天白天在派出所我都想明白了,这事儿不怪一大爷,当天晚上开会我不在确实是事实,不过二大爷啊,我可是之前给你送过东西提前说过的,你怎么给忘了呢?”
一提这个,闫富贵就开始诉苦,“我也是那天被院里人给吵的糊涂了,一群人吵来吵去,弄的我当时都头大,哎,怪我。放心海洋,这事儿我让老刘积极点给你办,你毕竟在厂里这么多年了,没事的,领导们都不是傻子,再加上现在公私合营这个档口,要是厂里领导们不答应,你放心。我跟一大爷我们俩去上告,我就不信了,咱们工人为厂里付出这么多年,连个住房问题都不给解决,不像话。”
夫妻二人点头,三人身影在路灯下慢慢拉长,模糊,再次显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