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君宴拢了拢自己的衣襟,想要看上去体面些。毕竟有女子在场,还是要穿戴整齐的。
看到他整理衣带,姜佩卓便转过身去坐着,盘算着一会儿应该说些什么才不会让场面觉得尴尬。
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过了许久,太女终于赶到。
姜佩卓泪目:太女终于来了,再不来她真的要尴尬死了呜呜呜。
“你母亲我无能为力,但可以保证她在流放路上不会受很大罪。另外,你的情况我已经派人给她说明了,不用担心她为此担忧了。”太女开门见山。
“多谢殿下。”谢君宴虽身着囚服,但不卑不亢的样子令人敬佩。
他将来怎么办?这个问题谢君宴没有问出口,无非就是住在这烟花之地了此余生吧。如果太女殿下愿意护他,或许、或许还能有一力保住清白。
但清白对他这种人来说,不重要了。
“诶对了,小姜大人,我同谢大人说的是你将人带走了。”太女此刻眨着眼睛,一副无辜的样子。
“我?!!!”姜佩卓心里苦。
要让她说,那最好是等人群退去后,在潜入青楼将一切打点好,又或者是太女有什么安排可以把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接出来。
早知道是这种结果,她最开始就不该听姚浔之的!
为了不让姜佩卓为难,谢君宴开口:“殿下,小姜大人,君宴这边不给大人们添麻烦,家母也清楚现如今的情况,您二位不必再为我浪费精力了。”
“呵,没人管你你怎么办?你出得了青楼吗?这姜佩卓带你进来的不带你出去吗?”
见姚浔之摆明了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,姜佩卓揉了揉眼,她感觉有点看不清了,被气得。
她怎么之前没发现太女还有这样顽皮的一面??
这是点她呢?
“那我”
“小姜大人!!”谢君宴急急起身,却一头撞在了床柱之上,发出一声闷哼。
像是生怕姜佩卓被逼无奈说出什么话,他顾不得头上的痛楚,连忙道:“能受您照拂已是荣幸,岂敢再劳烦您后续之事。”
谢君宴礼行得很深,不想被二人看到失态的表情。如今已无尊严可说,总不能连最后的体面都留不住。
姜佩卓一直没说话,谢君宴就一直没敢起身。
直到他的身体开始发抖,姜佩卓才轻叹一口气,将他搀了起来。
“谢公子不必拘礼,这都是姜某自愿的。谢大人一生为国操劳却落得如此下场,我帮不了她什么,但你还是可以保下的。我愿为谢公子寻一处小院供你和弟弟安置。”
太女又适时插话:“就凭谢公子这风靡全城的程度,你说倘若走漏了哪怕一丝风声”
???太女这是几个意思?
做媒人上瘾了?
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,姜佩卓已经对姚浔之有所改观了。发现她脱去太女的身份外,是一个也会表示爱恨嗔痴、喜怒哀乐的“人”。
但今日属实是让她又大开眼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