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，我在。”顾辰立刻应声，站得笔直。
“这几笔开销，你去查查。”裴衍将几本账册推到顾辰面前，上面用朱砂笔做了标记。
顾辰接过账册，仔细翻看，眉头也逐渐拧紧。
“大哥，这……”顾辰欲言又止。
“说。”裴衍抬眸，目光锐利。
“这几笔开销，都与兵部的人有牵扯。”顾辰压低声音，说出了实情。
兵部掌握所有军队，一些重要的岗位也要给兵部流出来。
裴衍冷笑，果然如此。
龙皇古国来犯，凤清璇御驾亲征，朝中却并非铁板一块。绝对是宋太师暗中掣肘。
此次出征，宋太师表面上支持，暗地里却在粮草、军械上动手脚，企图让凤清璇陷入困境，亦或者宋太师的目标是自己。
而这先锋营，便是他下手的对象。
“关镇山。”裴衍又点名。
“末将在！”关镇山出列，声音洪亮，很期望表现自己。
他对裴衍这位“花瓶”将军，心悦诚服。
“你可知，这批军械，有何问题？”裴衍指着账目上记录的军械数量和型号，问道。
关镇山瞥了眼账目不解道：“军械能有什么问题？都是按照朝廷的标准配备的。”
“标准？”裴衍嗤笑。
“这是一本鬼账，看起来好像没问题，实际上，此番出征的军械，粮草，比标准配备少了三成。”
关镇山脸色微变，他虽不服裴衍，却也知军械的重要性。
“这……这不可能！”关镇山嘴硬道。
“是不是不可能，你亲自去查验便知。”裴衍将账册丢给关镇山。
“若有半点差池，军法处置！”
关镇山接住账册，脸色铁青，不敢违抗军令。
“我去看看！”关镇山转身，大步走出营帐。
裴衍看着关镇山的背影，嘴角勾起感兴趣的弧度。
关镇山刚正不阿，是把好刀，但需磨砺。
“裴化。”裴衍唤道。
“哥，我在呢。”裴化立刻凑了上来，一脸谄媚。
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，他对裴衍，早已没了当初的轻视，反而多了几分敬畏。
“你去……”裴衍在裴化耳边低语几句。
裴化听完，眼睛瞪大，随即露出兴奋神色：“哥，你放心，这事儿包在我身上！”
说完，裴化也一溜烟跑出了营帐。
营帐内，只剩下裴衍与顾辰两人。
“大哥，要是这些军中的兵部之人，根深蒂固稍有不慎，就会引起哗变。”
顾辰担忧地问道。
裴衍点头，眼神幽深：“欲望外，先安内。”
凤清璇御驾亲征。
先锋营若出了问题，裴衍身为先锋官难辞其咎。届时，宋太师便可借机发难，将裴衍置于死地。
“那……我们该怎么办？”顾辰有些慌乱。
“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掩。”裴衍淡淡道，“他想玩，我便陪他玩到底。”
他眼中闪过寒芒，嘴角却勾起玩味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