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在角落，看着裴修远向其他病友和医护人员介绍这些产品。
“这些产品不仅仅是商品。”裴修远说，声音中带着一种少见的热情。
“它们是经验的结晶，是痛苦转化为帮助的桥梁。”
他拿起“舔狗自救日记本”。
“这里面的每一句话，都是周德明真实经历的痛苦和领悟。”
“使用这本日记的人可能正经历着相似的痛苦，而这些文字会告诉他：你不是一个人。”
裴景明注意到，裴修远说这些话时，眼睛是亮的。
不是那种算计的光芒，而是一种纯粹的热情。
展示结束后，裴修远留在活动室整理材料。
裴景明走过去。
“做得不错。”
裴修远抬头，有些惊讶于这个评价：“谢谢。”
“为什么突然对这个有兴趣？”裴景明开门见山。
裴修远停下手中的工作，思考了一会儿。
“我一生都在追求权力和认可。”
“但直到进来这里，我才意识到那些东西多么空洞。”
他指着桌上的产品：“这些可能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物品，但它们代表着真实的经历和帮助。”
“做这个项目的过程中，我第一次感到有用。”
裴景明观察着他的表情：“你知道人们会怀疑你的动机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裴修远苦笑：“但我不在乎了。”
“我累了，景明。我累了。”
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，但这次听起来更加真实。
裴景明没有立即回应，只是点点头离开。
但他在门口停了一下：“继续做下去，我会关注。”
这个小小的鼓励像是给了裴修远新的动力。
接下来的日子里，他全身心投入到这个项目中。
他教病友们基本的商业知识。
帮助他们理解成本和利润的概念。
甚至开始讨论如何将这些技能应用到出院后的生活中。
“你们每个人都有独特的经历和才能。”
他在一次小组会议上说：“这些不是负担，而是资产。”
护士小王经过时，听到这番话，不由得停下脚步。
这和她记忆中那个傲慢自大的裴修远判若两人。
她暗中向裴景明报告了这些观察：“他像变了个人。”
“和病友相处时没有一点优越感，甚至会虚心听取建议。”
“但这会不会只是表面现象？”
裴景明沉思片刻：“继续观察。”
“同时，准备一个小测试。”
一周后，裴修远的“小测试”来了。
他被告知，疯批联盟打算在官方商城上架他们的产品。
但需要他录制一段介绍视频。
这个视频将在全平台播放，面向数百万用户。
“要现场直播，不能提前准备稿子。”
江雨薇说：“你需要用最真实的语言介绍你的想法。”
裴修远犹豫了：“我不确定我能做好。”
“你不是一直很自信吗？”江雨薇故意挑衅。
“那是以前。”裴修远低声说：“现在我知道自己有多么不足。”
这个回答让江雨薇有些意外。
但她没有表现出来，只是告诉他直播时间已定，不能更改。
当天晚上，裴修远没睡好。
他担心自己会在直播中表现糟糕，辜负那些信任他的病友。
“如果我搞砸了，整个项目可能就会夭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