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斯年得了探花,成亲前便做了谢师宴,成亲之后连着去了五日侯府,得了空便带着顾清莹与礼物,再次去拜会了几位先生。
后又与吴景元前去岑先生的居所拜会,正赶上原州城的第一场秋雨,三人煮茶聊天到了雨过天晴的时候,才各自回去。
王明修在镇北军中领了个文书的职务,这几日已经,将妻儿也安置在了城中。
租赁的是辛府的一处角院,封了一道门便是独门独院,那地理位置好,又与辛府只有一墙之隔,就算王明修前去随军,这娘儿三个能有个照应。
王明修是匆忙离家,拿的细软也不多,只靠着妻子拿出来的几张银票走了这一路,路途上打点商队,请镖师,掏买路钱,到入城的时候,那点银钱已经所剩无几,又赶上了杜斯年成婚,买了份礼,就更是什么都不剩了。
好在是平安到了原州城,路上除了多花了些银子,也没遭受什么罪。
安置家中所用,还是借的银钱,要向杜斯年道谢,也只能带上家人,带了从家中带来的一包土产,折柳相赠,千言万语也难表感谢之意。
梁嫆张罗了一桌好菜,与顾清莹一道接待了王明修的妻儿。
王家这两个孩子,长子今年五岁,幼女才刚刚了两周岁,两个孩子都是难得的乖巧,王明修的妻子蔡氏也是难得的娴静温婉之人,倒是让顾清莹有些拘谨了,生怕自己太过没规矩,反倒是冲撞了这娘儿仨。
夫妻二人回家时,王明修抱着女儿,蔡氏牵着长子,两人并肩而行。
“进城那日,你才说杜探花的新婚妻子是镇北侯家的姑娘,我以为投靠这事恐怕难有结果了。没想到,这位杜探花倒是义气之人,你与他相识并不太久,他竟然真能为你求到了镇北侯面前去。这份情谊咱们无论如何都要记得。”
王明修此刻心中松快,前些日子的愁容已不在,笑着点点头道:“春闱之后,我匆忙归家,也是斯年提早预判,让镇北侯府的大公子连夜送我出的城,这些哪里只是情分,都是恩情!”
“当日镇北侯得知我殿试被人除名的缘由之后,也很是忿忿不平,又得知我如今困境,更是想送我这城中房产,在我拒绝之后,又提议让咱们住到侯府后面的小院里去,听说那是斯年母亲从前所居之地,我还是拒绝了”
“沅娘可会怪我擅作主张?”王明修看向妻子询问。
蔡沅娘摇头道:“你如此做,自然有这样做的道理。”
王明修欣慰一笑:“我如今是祸事缠身,能得以收留便已经是不易,又无寸功,我怎敢受此重礼?”
蔡沅娘点了点头道:“如今这般已经很好了,你如今领了差事,咱们会越过越好的!”
顾清莹有些头疼与杜斯年同房之事了,成亲那日痛的难受,后来几日她来了月事暂避了七日,昨日折腾的令人羞耻!
关键她觉得,表弟好像越来越不像她从前认识的那个表弟了!
她觉得今日有必要与他好好谈谈!
杜斯年沐浴回来,正瞧着顾清莹顶着半干的头发,盘腿坐在贵妃榻上。
见他进门,挺直了腰,双臂环住一副气势汹汹要谈正事的模样。
杜斯年稍有愣神,片刻便知她是要说什么了,笑的又几分深意,挪了挪小几,凑到了她的身边,夫妻二人挨挨挤挤地坐着。
“清莹可是要与我说什么?”
顾清莹险些就被他的笑容给迷惑了,往边上挪了挪,下巴又扬高了几分,指了指离自己身边远些的地方道:“是有话跟你说,你先坐好!”
杜斯年只象征性地往后挪了挪,坐的笔直,示意让她说。
顾清莹清了清喉咙,开口便红了脸“教习嬷嬷说了,那床榻上的事情,不能索取无度,需节制才好。”
杜斯年认真点头:“嗯,这我知道。”
这下顾清莹懵了,她原以为他好歹会狡辩几句,拿出论证争辩一番,这样她就有理由、有借口将他赶到厢房去了。
可他这样认真的说他知道!
那接下来该该怎么说?
见顾清莹不说话,杜斯年便接着说:“咱们的确是不能仗着自己年轻力壮,索求无度,医术上也说,如此不利于身体。”
“可这事儿是夫妻之间最亲密,也有利于促进、维系感情的事情,且也需要延绵子嗣,不做肯定也不行。”
“难不成清莹不想要咱们自己的孩子吗?”杜斯年那疑惑的眼神里,带着丝丝狡黠。
他今日可是看到了,清莹很喜欢王明修家的那两个孩子,她此刻定然不会不想要孩子。
顾清莹果然摇了头道:“那倒是没有,孩子肯定是得有的。”
杜斯年:“那咱们约定一下,除了月事那五日,再除去月事后的两日,咱们每三日做一次。清莹觉得可行吗?”
顾清莹想了想,就按照每月三十日,除去七日,每三日一次,一月也就七次,这个程度好像还可以。
“行!”
杜斯年露出了得逞的笑意,见顾清莹看过来,立刻又收了那笑意。
顾清莹应了这个,又想起意见更为要紧,也更为令人难以启齿的,硬着头皮道:“还有!”
“你往后能不能不要在做那档子事的时候,问我舒不舒坦,我哪知道舒不舒坦我、反正你往后别问了就对了!”
顾清莹说完这话,脸皮像是被火燎过一般,红透了,眼睛也自在地挪开。
杜斯年此刻是实在难忍笑意,尽量压着点头应下“好!”
就算她不说,他也有法子知道她舒不舒坦了。
“那、那就这么说定了。我叫她们进来给你铺床。”顾清莹逃似得双脚下地准备迅速逃离。
“铺床做什么?难不成不做那事,夫妻就不能同榻而眠了吗?”杜斯年眼疾手快,拉住了她的衣袖。
杜斯年的动作成功让她顿住了脚步,他眨了眨眼幽怨道:“好生霸道,那床榻明明也有我一半,为何总想将我赶下来?”
“前几日不舒坦,担心你不自在,也就罢了。可今日又是为何?是我做错了什么吗?”
“今日若是不给我个合理的理由,我可不睡这又硬又窄,还伸不直腿脚的贵妃榻!”
顾清莹回过头来,瞧瞧杜斯年又瞧了瞧这张贵妃榻,好像的确比床榻窄了许多,也短了些
况且夫妻同榻而眠好也是应该的。
“那行吧,回来睡吧。”
顾清莹再次败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