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打的架打了,小胜一场,顾清莹神情十分满足的坐在柳树树干上,手里捏着几根草不知是在鼓捣什么,听着杜斯年的琴声,时不时地晃晃脚,怡然自得。
琴声停了,杜斯年侧目仰望着柳树上的顾清莹,正在犹豫要不要再弹一曲时,顾清莹单手一撑,从树上跳了下来,手里的几根草,被随意地丢到了一边。
杜斯年站起身,目光落在那被她随意丢弃在一边,已经被蹂躏到不成样子的草,问:“表姐想用这草做什么?”
顾清莹垂头瞧了一眼,懊恼道:“本想给你折个蝴蝶来着我明明都记得如何折,也不知怎么的,就是弄不好!”
“定是这草不好,如不盛京城的那草有韧性。算了,我回头去街上找一找,若是有卖的再补给你好了。”
“你这琴艺果真比前两年精进了许多,好听!没少下功夫吧?”
顾清莹已经不再纠结草编的蝴蝶了,眼里又瞧到了那张琴,用手抚了抚边沿,面上带着几分欢喜,立刻收回了手。
“表姐若是想学,我可以教你。”杜斯年瞧出了她的欢喜,误以为她是新欢琴的。
顾清莹立刻摇头摆手,面露抗拒道:“我可不学!”
“我这手粗,力道也大,琴在我手里只怕要遭罪了,还是别了。”
顾清莹眼珠转了转看着杜斯年笑的很有深意道:“我若想听不是还有表弟你吗?”
“好!只要表姐想听,只要我在,随时弹给表姐听!”杜斯年笑盈盈地郑重承诺,手指轻轻摩挲着表姐送他的这支琴,平常上课练习的时候他都舍不得用,养护的极为细致,今日总算是派上了用场。
顾家姐弟,只在府中消停了两日,便要出门去骑马打猎。
如今回到原州城,杜夫人也不再拘着他们姐弟了,只多派了些护卫,准备好东西,又嘱咐了不能跑太远,便让人去了。
顾清莹想着现下原州城的天气正好,便也邀了杜斯年,得知他跟先生成功告假,还让绿柳、琼枝她们给她这表弟准备了许多东西,出门打猎那日,还特意让马车跟着。
清早顾家姐弟和辛周虎,杜斯年带着四条细犬,还有三百护卫,浩浩荡荡的出了城,这次没去东门的草场,而是往西边去了。
“等会儿若是跟不上了,或是不舒坦莫要逞强。”到了城外,顾清莹已经嘱咐了不下三四次。
杜斯年不厌其烦的点头应着,心里只盼着自己能争气些,多跟一段距离。
“我若跟不上,便去替表姐烤兔子去,表姐放心。”
“真听话!”顾清莹倾身过去,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。
杜斯年有片刻的怔愣,脸颊在不经意间便红了。
“走,今日头彩一定是咱们的!”顾清莹带头挥了马鞭,爽朗的笑声随着风声传的很远。
杜斯年也甩鞭跟上,辛周虎和顾家双胞胎兄弟更是不甘落后,马蹄声在这旷野中惊走了鸟儿,走兽也四处奔逃。
一番驱逐围堵,顾清莹终究是夺得了头彩,一匹马鹿,是迄今为止顾清莹猎到过最大的猎物了。
“表姐得了头彩!”杜斯年跟过来,已经是一头的细汗,欣喜非常,比他自己猎到头彩还高兴。
顾清莹瞧着已经倒地,却还在挣扎的马鹿,笑容灿烂,缓慢靠近。
“我去替表姐取猎物。”杜斯年说着便要催马向前。
“哎!别去!”顾清莹立刻用手里的弓将他拦下。
那么大的马鹿,力气定然不小,万一冲撞坏了她表弟怎么办?
“有人去取,你站远些。”
“哦,好”杜斯年听话勒马,依旧慢悠悠地跟在顾清莹身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