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别人,只怕要深深沉溺,彻底沦陷在这样的美景美人中。
但偏偏殷渐舒是个不解风情的,他一开口便是:“你怎么还在这里?”
南叙栀在他刚进来时便发现了,因为她能感觉到房间的紫气瞬间浓郁起来,刚刚在她耳边奇怪的声音也消失了。
在听到他说话后,她才缓缓睁开眼,朝他甜甜一笑,回答:“我在等你呀!”
殷渐舒:“我让管家给你安排了个房间,上楼右转第三间就是。”
他说这话无疑是在提醒南叙栀,你已经有房间了,可以回自己的房间去了。
南叙栀:“知道啦知道啦,谢谢你哦!”
殷渐舒见她答应得快,却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样子,于是看了看门口,眼神示意她。
“干嘛?”南叙栀有些疑惑,然后恍然大悟,走到门口。
殷渐舒以为她终于要离开了,谁知下一秒她竟然直接把门关上了,还转头笑嘻嘻的看着他。
无奈,他只好把话说得更直白:“现在已经很晚了,你可以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。”
南叙栀却问:“我不能和你一起睡觉吗?”
殷渐舒:????
现在的女孩,都这么主动吗?
难道是自己今天的行为让她误会了什么,不行,他得解释清楚,不能耽误了人家。
他清了清嗓子,正色道:“南小姐,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,我对你没有感情,和你结婚也只是履行约定,况且我们现在也只是有婚约而已,没有什么法律上的关系,就算有,我们也只是名义上的夫妻,所以还请南小姐自重。”
南叙栀看他一脸严肃,再结合他说的话,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应该是误会了什么,连忙解释:“你误会了,我的意思是我比较怕gui”
话到嘴边,她紧急刹车,换了一个词,“黑,不敢一个人睡觉,但你放心,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,你睡床,我睡沙发!”她说着指了指沙发上她提前抱进来的杯子和枕头,“你看,我都准备好了。”
“怕黑可以开着灯睡,我们家不缺这点电费。”殷渐舒说着便要去拿沙发上的被子。
南叙栀见状,一个跨步过去,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,死死抱住自己的被子。
“说,你接近我到底想做什么?”殷渐舒看她的眼神像在审问犯人。
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刀,架在南叙栀的脖子上。
南叙栀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冰凉,低下头,突然抽泣了几声,抬起手挡住脸,似乎在擦眼泪。
“哭也没用,你最好说实话,不然…”殷渐舒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,话里带着令人胆寒的警告意味。
女人的眼泪在他眼里和几滴水没什么区别,他虽然不清楚眼前人的目的是什么,但不管是什么,他都不会纵容。
南叙栀收回手,将手藏到背后,快速画了个符咒,施加给了自己。
而她刚刚抬手掩面,不是为了擦眼泪,而是为了咬破手指,利用指尖血凭空画符。
得找个时间去买点黄纸和朱砂回来才行,不然老用自己的血画也不是个事儿啊!南叙栀心想,毕竟十指连心,把手指咬破还是很痛的!
“你在做什么?”殷渐舒察觉到了她背后的小动作,质问。
南叙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开始自顾自的说起来:
“我小时候大家都不喜欢我,他们经常把我关在一个很黑的房间里面,还装鬼吓我,我怕黑就是因为这个,晚上睡觉也不敢关灯,他们又拿手电筒晃我的眼睛,不让我睡觉,我现在在有光的地方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些人把我按住,用手电筒晃我眼睛的感觉,怎么都睡不着……”
她说着,声音微微颤抖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,眼中适时掉下几滴泪,她的睫毛因泪水而粘连在一起,偶尔轻轻颤动,泪眼朦胧,我见犹怜。
殷渐舒听后,心里升起一种他进入特派队后再没出现过的感觉:同情。
之前跟他打交道的或高官,或罪犯,有的满脸横肉,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凶残,有的西装革履,却掩盖不住内心的丑恶。
他们被抓后都会跟他讲述精心编造的故事,诉说不得已的苦衷,常常通过可怜的身份和凄惨的遭遇,以此来博取同情。
但他们却触动不了他。他的心总是平静无波,总能透过他们声泪俱下的表演,拆穿那些拙劣的谎言,但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了。
理性告诉他眼前这个女人的话不可信,但却又不由自主的同情她的悲惨遭遇,动了恻隐之心。
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:或许她说的全是真的,车琦不是说她小时候过得很苦吗,是自己误会了她。
就这样,殷渐舒慢慢说服,甚至对她的“表演”深信不疑。
南叙栀看他严肃的表情有所松动,知道是自己的符咒起作用了。
这是她自创的符咒,和狐族的媚术很像,能让周围的人不自觉的对自己卸下防备,产生强烈的信任感,无论谎言多拙劣,都能轻而易举的取得对方的信任。
哼,他有护体金光,她动不了他,但她可以对自己用咒啊,一样拿捏!
殷渐舒强迫自己保持理性:“这与我问你的没有关系。”
这人定力当真强大,都这样了还不忘审问自己!南叙栀心想,但没关系,她还有个终极武器!
“因为只有你在身边的时候,我才会有一点安全感,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为何而来,但今天我再一次见到你,我突然就明白了,你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人,所以从第一眼,我就喜欢上你了,我今天说的那些话也全都是真的,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!”
“我想跟你结婚,想让你也喜欢上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