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一觉睡到下午三点,杨嫂给她煮了一份面条,她就坐在电脑面前工作,前一世有太多的理论知识需要她整理出来,三十年的科研汇集,不是几天就能写完的。
收集起来,也能编写一部厚厚的书籍了。
寒假到了,年关也不远了,小年转眼即到。
苏晚接到老太太亲自打来的电话,让她过去顾宅过小年,苏晚也想女儿了,没有拒绝。
刚开车出门,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,她伸手接起,“喂!”
“苏小姐吗?我是江博士的助手小敏,江博士昨晚发烧进医院,现在还在高烧住院,可我妈也生病了,你能不能过来照顾他一下。”
苏晚一愣,江墨生病了?
江墨的家人,是在千里外的北方,就算要赶过来,也来不及照顾他,苏晚应道,“哪家医院?我过来。”
苏晚驱车赶到医院,找到了江墨的病房,只见他捧着一本书坐在那里看书,手上挂着点滴,看到书晚,他反而惊讶了,“晚晚,你怎么来了?”
苏晚只得道,“我听说你生病了,就过来看看你。”
“小事,不值得你过来一趟。”江墨洒然一笑,苏晚却在这时伸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上。
江墨就像被点穴似的,一动一动由着她的手探测温度,瞳孔中的笑意变得深邃复杂了几分。
苏晚低头检查了一下挂液单上的药物,她坐下来道,“应该是病毒性发烧,好好打两天点滴退下来。”
江墨想到什么,有些担心道,“今年是小年,你应该回去陪家人。”
苏晚这才想到一路赶得急,倒是忘了跟顾家说一声了,她一看时间,七点,她忙拿起手机道,“我打个电话。”
来到走廊里,苏晚想了想,还是打了顾砚之的号码。
“喂!”
“麻烦你和奶奶说一声,我今晚不过去了。”苏晚平静地说。
“好。”那端先挂了。
和顾砚之也有六年夫妻了,但苏晚却发现自己还是没有摸清顾砚之的脾性。
他刚才是生气还是不满,她全然听不出来。
一个十八岁能在m国华尔街做分析顾问的男人,他能把情绪收敛克制到极致,从来喜怒不显,言语淡漠,不给任何人分析和探究他的机会。
苏晚听说江墨还没有吃东西,她便在手机上给他点外卖,有一家的粥很好喝,正好也在配送范围。
二十分钟后,骑手打电话给她,医院不让送进住院部,需要她自取。
苏晚便下楼来取,和骑手又通了一次电话,发现送到了门诊输液那边,苏晚只得让他在原地等着,她过来取。
苏晚穿过门诊输液区,终于提到了骑手送来的粥,她提着粥原路返回,她从走廊这边看了一眼明亮的输液厅,她的脚步一顿。
晚上的输液室人不多,显得很空旷,此刻,却有一对男女依靠在那里,女人在输液,像是睡着了,身上盖着男人宽大的西装,而男人靠坐在沙发上,像是女人坚实的依靠。
这两个人正是顾砚之和沈婉烟。
苏晚没想到在医院能碰到他们。
苏晚已经死了的心,还是被这一幕狠抽了一鞭,如果她重生在十八岁,那么她一定离顾砚之远远的,甚至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。
可惜上天没有再给她重新选择爱人的机会,只留给了她一个失败的婚姻,和一场即将到来的离婚风暴。
苏晚提粥到了江墨的床前,江墨看着时间朝她道,“回去陪女儿吧!这种时候,也该陪着你老公。”
“那行,有事打我电话。”苏晚是想去陪女儿了,至于她的老公,已经在陪其它女人了。
她没有从门诊输液这边过,她绕了一圈来到车旁,时间八点半,她想接女儿回家住几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