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地窖,众人都没什么反应。
谁家没地窖啊?
然而,当几个同志把两个衣衫不整的人从地窖里拉出来的时候,大家都惊呆了。
“天啊,那不是陈家那闺女吗,大白天的居然这么不要脸。”
“哎哟哟,那男人是不是石知青啊?”
“什么?石知青不是都被阉了吗,这怎么玩啊?”
大家当初只知道有坏分子被下放到牛棚,可众人不敢靠近,根本不知道那人就是石堰。
苏秒秒看着热闹,嘴角压都压不住,她都没想到自己的猜测居然成了真。
石堰果然就在她家的地窖里,而陈桂花也果然是个热衷此道的。
突然,她手下一紧,转头却见陶青书脸色苍白,双眼赤红,额头青筋突起,冒着冷汗。
“青书,你怎么了?”
陶青书身体微微颤抖。
“我……我没事。”他强撑着扯了扯嘴角,但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。
他视线死死盯着院子里那两人,额间冷汗大滴大滴地往下掉。
苏秒秒一把抱住他的胳膊,“我们先回去好不好,我想回去了。”
陶青书点点头,“好。”
两人趔趄着往知青点走,大家都在看着陈家的热闹,没人注意到他们。
此刻的陶青书状态很不好,周身像是被风暴裹挟,仿佛有飓风要将他撕成碎片。
好不容易将人扶到屋里,陶青书脱力般地靠在了她的肩上,大口大口喘着气。
苏秒秒重重撞在门上,却感觉身后一只大掌垫着。
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。
这人,居然在这种时候还本能地护着她。
苏秒秒也没多问,任由他抱着自己,只轻轻抚着他的背。
不一会儿,他慢慢冷静下来,主动说起了刚才的事。
“我……不知道为什么,我看到他们两个从里面出来心里很不舒服,就好像,就好像……”
陶青书嘴唇泛白,似是有些难以启齿,但他还是艰难开口。
“就好像站在陈桂花旁边的那个人应该是我,我觉得好恶心。”
闻言苏秒秒心中大惊,却没表现出来,她亲亲他的脸,安抚道:“怎么会,你别多想,是他们两个本来就让人恶心。”
“不。”
陶青书抓着苏秒秒的肩膀,黑如曜石的眼眸直勾勾望着她。
他很肯定道:“不是这样的,我有种很强烈的预感,如果当初不是你提醒我,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就是我。”
“是你救了我。”
苏秒秒不明白陶青书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预感。
但对方确实几乎完全猜中了原世界线该发生的事。
“你非要将这功劳安在我头上,那我可就受着了。”苏秒秒试图用玩笑来揭过这有些沉重的话题。
谁知陶青书却突然托住她的后脑勺,低头深深地吻住了她。
两人很少在白天做这么亲密的事,但陶青书已经很熟悉她的反应,手掌轻抚下,苏秒秒很快妥协。
人生就是用来享受的。
她闭上眼感受着他唇齿间的温度与热情。
就在这时,一滴滚烫的泪砸在了她的脸上。
苏秒秒错愕地睁眼,正对上陶青书红通通的眼睛,里面盛满了眼泪,看起来……
好像只可怜的大狗狗。
都说男人的眼泪是女人最好的兴奋剂。
过来人诚不欺我。
虽然苏秒秒知道这时候她应该好好哄着他,给予他足够的关怀,但是嘴角不听使唤微微勾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