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倒是把章言墨问住了，他难道要向他们解释。
其实那些男模都被脏东西附身，他们每天过得行尸走肉的日子，是被那些各种邪祟欲望驱使。
完成驱邪后，他们也就恢复正常了。
按照邪祟侵蚀时间长短，那些人不可能恢复那么快，幸运的就在那枚具备招魂，锁灵的铃铛。
但这样解释起来，无趣又离谱，反而更像是江湖骗子。
章言墨顺风顺水活了二十几年，从未撞见过灵异事件。
如果数日前，他大概还会吓得屁滚尿流，但接触之后也没那么害怕了。
“姐，我好像还没阴阳眼，能不能给我开个天眼。”
陷入沉思的江明希，抬起眼睫，看着章言墨两指并拢，在额头比出‘开天眼’的手势。
客厅的时钟整点报时，悠扬沉闷的金属碰撞的声音，直把章言墨震得一激灵。
他打了个寒颤，“姐，回头能不能把这钟搬走，到点就敲，到点就敲，我快吓出了个好歹。”
江明希短促轻笑，“就你还要开天眼，惜点命吧，我可不能天天想着给你收尸。”
章言墨一张脸瞬间不高兴，他也没那么菜。
“该干活了。”
江明希提醒道，章言墨恍然想起来最重要的事。
他站起身，踟蹰不前。
“今晚要不要，再陪我走一回呗姐？”
江明希不语，只是一味盯着他看。
章言墨脸色孬的通红，他也有身为男子汉的自尊。
被看轻？那是不可能的。
“等着吧，我一定会速战速决，保证完成任务！”
他握紧拳头，为自己加油鼓气，转过身迎面撞上，身穿血色嫁衣，面色苍白，双眸深蓝的苏皖情。
章言墨瞳孔地震，大叫一声，跳退一米多，冷汗顺着脊椎滑落，心脏涌到嗓子眼。
看清鬼后，他磕磕巴巴的道。
“苏…苏姐…姐，你以后能不能走路有点响声…”
试问谁能接受，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，随机和一名红衣厉鬼面对面贴贴。
苏皖情欠了欠身，“抱歉，奴家是鬼，走路用飘，发不出声音。”
“那…算了，我知道了，以后会注意的。”
章言墨文学疏浅，描述不出肉眼看到厉鬼，视觉上被震慑的极致恐怖。
他贴着墙，缓缓侧着身拔腿就跑。
比起实体的厉鬼，章言墨突然觉得外面那些半灵体也不是不能接受了。
章言墨离开后，苏皖情清泠的鬼音开口道。
“小姐，崔堂钰要见您。”
江明希纤细手指漫不经心把玩着铜铃，“是时候见见他了。”
苏皖情点头颔首，轻轻甩动宽大衣袖，两人原地消失不见。
江宅二楼，有间鬼域，堪比地府炼狱。
人间一天，鬼域一周。
江明希把他关到这里反省，而早就悔青肠子的崔堂钰，身上拴着铁链，日夜受着雷法鞭打。
重拾心脏后，崔堂钰感受到心痛的滋味，他细数着和苏皖情点点滴滴，那些回忆就如钝刀割着他的肉。
“情儿，情儿，我错了，我对不起你，辜负了你，你能不能…能不能…”
崔堂钰往前挣着身子，想要再离心爱之人更近一点。
而回应他的，只有一脸平静无波的苏皖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