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哔——”祁欢乐自带脏话消音,快步上前捂住祁天赐的嘴,“死崽子,我好心给你鸡蛋,你竟然想告我的状?”
“唔唔!”祁天赐用力扒拉捂在嘴巴上的手,奈何他没有祁欢乐力气大。
他高举双手胡乱挥舞,不小心把祁欢乐裹在头上的白布拽掉了。
看到祁欢乐头上狰狞的血洞,祁天赐皱着眉垂下了双手。
“死崽子,你把我药拽掉了。”祁欢乐一边吐槽一边走到铜镜前,重新将白布往头上缠,“你知不知道,这点药末可贵了……”
“周致远打你了?”祁天赐冷着声音,打断祁欢乐的话。
祁欢乐愣了一下,撇嘴扭过头,“关你什么事?难道是他打的,你能帮我打回来啊?”
“想得美!我才不管你死活呢。”祁天赐别开脸,一双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。
他不喜欢这个自私自利的堂姐,但刚才对方给了他一个水煮蛋……
祁天赐猛地站起身,大步朝门外走去。
“你去哪里啊?”祁欢乐狐疑的询问。
祁天赐头也不回,“关你什么事!”
“死崽子,一点都不可爱。”祁欢乐撇撇嘴,将裹头的白布系了个结,也站起身出了屋子。
夕阳下,祁大志正坐在墙角锯木头,姚金凤蹲在井边洗小青菜。
牛桂香双手叉腰,站在院门口朝跑远的祁天赐喊话,“天赐,你睡醒啦?哎,要吃晚饭了,你去哪里啊?”
祁天赐跑出老远,扯着声音回道:“我毛笔落在学堂了,我去拿回来。”
牛桂香仍然站在门外,叉着腰踱来踱去,“大志啊,这么晚了,你爹怎么还没回来?不会出什么事吧?”
祁大志停下手,憨憨的安抚道:“娘,你别着急,爹是跟二强两口子去镇上的,能出什么事啊!”
“哎。”牛桂香叹了口气,转身回到院子里。
她一抬眼,看到祁欢乐站在房门口,顿时黑沉着脸斥道:“瞅你像什么样子?脑袋裹着块白布跟戴孝似的!”
“祖母,你别无理取闹。”祁欢乐抬手,摸了摸白布上的蝴蝶结,“我这白布裹一下午了,你现在才看不顺眼啊?你要是早点说,我还能去扯块红布,现在天都要黑了,你让我上哪找红布去?”
“闭嘴,烦死了。”牛桂香没好气的瞪她,“我说一句话,你能叭叭十句!”
祁欢乐鼓着腮帮子反驳,“哪有十句?没文化真可怕,连十个数都不会数。”
“你!”牛桂香脚一抬,抄起脚上自己纳的黑布鞋就气急败坏的朝祁欢乐砸去。
祁欢乐想都没想,小手一扬,就精准的接住了飞来的黑布鞋。
“呕!”下一秒,她果断扔掉鞋子,弓着身子干呕起来。
艾玛,太臭了,臭的都辣眼睛!她的手不能要了,赶紧剁了埋进土里吧。
“老婆子,我们回来了。”院门外传来一道沮丧的喊声。
牛桂香踮着一只没穿鞋的脚,一瘸一拐的朝院门外迎去。
彼时,祁德福和祁二强夫妇推开院门,用木板车推着一个衣柜走进来。
牛桂香顿住脚步,震惊的质问道:“不是,你们怎么把这衣柜拉回来了?”
“娘!”祁二强一屁股坐在地上,三十几岁的大男人,竟然嚎啕大哭起来,“衣柜被退了,咱家这半个月白干了。赔了,全赔了!呜呜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