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毅杰虽然疑惑,但看小丫头生的清秀,不像坏人,索性便也跟了过来。
毕竟,这小丫头说,若他跟过来,可以改变他如今的情况。
王毅杰推门而入,待看清雅座内的女子,微微一愣。
随即拱手见礼:“长宁郡主!”
雅座内的女子,正是苏锦欢,带他过来的,是知画。
知画在一旁又沏了一杯茶,苏锦欢抬手:“王公子,坐!”
王毅杰有些犹豫。
尚书府倒台,他自然明里暗里的也听陈氏说过一些话,说的最多的,就是相府和这长宁郡主。
如今,陈氏口中的罪魁祸首,却找到了他面前,他自然忌惮。
苏锦欢轻笑,显出几分小女子的憨态:“王公子不必如此,公子与陈氏相处时间不短,也该明白,陈氏的话,究竟能不能信。”
王毅杰坐了下来。
“无事不登三宝殿,长宁郡主引我前来,也不单单是为了在这喝茶吧!”
王毅杰直切正题,毫不脱泥带水。
苏锦欢泰然自若:“自然!”
“我想与王公子做笔交易,事成之后,我可保王公子,入青云书院执教!”
“虽不能荣华富贵,但一生安乐无忧,也是可以的!”
青云书院,便是江氏,在临州所创,已有近百年历史。
在此其间,出过六名登科状元,从青云书院出来的秀才,举人,更是数不胜数。
青云书院,在临州名望颇盛,凡临州举子,多出自青云书院。
谁知,王毅杰一听此话,却转身欲走。
非分之福,无故之获。
非钓物之造饵,即人世之机陷。
如今,他远没有这个价值,那么,这些看似轻而易举能得到的东西,可能会让他万劫不复。
如今的他,没有试错的成本。
人性如此,能唾手可得的东西,反而会再三犹豫。
苏锦欢也未料到,回报给的太高,反而会弄巧成拙。
但她并不急,也并不阻拦。
“王公子可想好了?踏出了这门,就再没有机会。”
“王公子如今已经孑然一身,何不替自己赌一把。”
“毕竟,你没得选!”
王毅杰脚步顿住。
是啊,他现在,确实没得选。
王政平在世时,陈氏虽然也苛待他,可毕竟家底摆在那,平日里的一应吃穿用度,都少不了他的。
王政平没了后,陈氏虽然碍于王氏,未将他逐出府,可吃穿用度,全都不管。
偏生他又不能入仕,只得遮了面容,去城南的私塾,给那些平民学子教书,混口饭吃。
可是,此法,终究不是长久之计。
陈氏容不下他,定然会找机会,把他给逐出府。
他必须早作打算,可奈何既无银两,又无人脉。
往日里那些挚交,也在尚书府倒台后,退避三舍,唯恐沾了晦气。
他没有办法。
所以,知画冒然引他过来的时候,他才会过来。
如今的他,犹如水中浮萍,全无依靠,惟有抓住一切机会,才能活下去。
苏锦欢,便是抓住了他这一点。
王毅杰重新坐下来,这一次,目光中,多了几分坚定。
“长宁郡主,想要我做什么?”
苏锦欢笑开,这样才对嘛。
她与王毅杰低语几句,王毅杰听罢,反而疑惑:“如此简单?”
“不错,王公子觉得简单,对我来说,却有些麻烦。”
“我与王公子各取所需,互惠互利。”
苏锦欢勾唇一笑:“王公子,合作愉快!”
王毅杰将杯中茶一饮而尽,也道:“合作愉快!”
王毅杰从逍遥茶楼出来,回了王家,然后去找了陈氏。
陈氏不待见他,只当他是活不下去了,来讨银子的。
“毅杰啊,你也知道,如今,王家没有进项,能有口饭吃,都全靠我娘家撑着。”
“这府中,是实在拿不出银子啊,如今,都只能自食其力。”
王毅杰心中冷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