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清歌在心里咒骂一声后,连忙扭过了头,坐在她旁边的郑霜月一眼就瞧出了她的不对劲儿。
“怎么了清歌?”
清歌拿手遮着半张脸,一副烦躁不安的样子:“等下了车我再跟你们讲!”
公交到站后,还要走大约一公里,为省一块钱的倒车费,她们每次都步行。
和室友相处也差不多两年,人品啥的也都信得过,于是清歌将自己的身世跟她们大概讲了一下。
听完之后,室友们一脸钦佩的看着她:“我嘞个乖乖,你可真是女中豪杰啊,独自一个人上大学已经够牛逼了,关键你还自己供自己读书,干脆利落的改名,难怪仝奕会叫你宋鸽!”
清歌一脸憋屈,“我有啥办法,不改名字我都报不了道,他们一查就能找过来。
我好不容易抢回我的录取通知书,就想安安静静的读个书,哪里想到这死渣男,居然好意思找过来!”
没错,刚刚宋清歌在公交站见到的那个人,就是董耀辉本人。
董耀辉能找过来,说实话她还挺意外的,“我亲哥亲妈都没找来,他居然找过来,是啥意思?”
幸好今天是周末,学校老师都不上班,他就算想去查也是查不到人的。
而且招生办的老师已经被她收买,除非董耀辉拿着她的身份证来查,否则老师只能告知个名字。
身份证号是独一无二的,她的身份证办好之后,也就在高考的时候用到过。
其余时间都收藏在自己的抽屉里,董耀辉没见过,也不可能记得住她的身份证号。
想到这里,清歌松了口气,“等会儿下课我得乔装打扮一下,省的被那个傻叉认出来。”
训练的时候因为有心事儿,清歌没注意被沙包甩了两下,额头青了一片,肚子也疼的不得了。
坚持走完训练,她特意买了帽子和口罩,万幸当时天黑,大学门口人虽多,没再见到董耀辉。
周日出门,她做了伪装,依然没遇到,可这口气却始终吊着,没敢松懈。
直到周一早上,她守在招生办门口,等老师们来了,她特意将上次那位老师叫了出去。
“啥?前未婚夫找过来?”清歌哭丧着一张脸,“周六我见到他的时候都快吓死了,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过来的,时隔两年了老师,他还没放弃,我们都已经退婚了,我不想再因为他耽误我的学业,所以您可一定要帮我啊!”
那老师还记得上次就接了个电话,清歌给她五十块钱的好处,“放心吧孩子,这事儿交给我,只要他来这儿,或者打电话,我会跟他说清楚的,同事儿那儿我也会交代,你且放宽心。”
有了老师的保证,清歌走的时候还塞给她一包巧克力,这还是司彧从哈市带回来的,值二十元呢!
老师高高兴兴的收了,清歌这才放下心去上学。
——
却说董耀辉在东师大校园里打听了两天,也没人认识一个叫宋鸽的女生。
不死心的他,学校这边一上课,他就找到了招生办,想要查一下1997级的学生花名册。
老师心头一跳,按捺住想要八卦的心情,公事公办的问:“请问你是哪位?身份证拿出来!”
董耀辉将自己的身份证拿了出来,模样还算周正的脸上满是紧张。
“老师是这样的,我未婚妻已经失踪了两年,她家里人也联系不上她,后来从她高中老师那儿知道她考上了这个大学,只是中间打电话查过,没有找到,我是想来确认一遍,您看方便不?”
“这几年考上大学没来报到的还不少,不是被家里人藏起通知书,就是不同意孩子念,更有甚者将人家通知书卖了让人冒名顶替的,你说你未婚妻,能考上大学的都不会超过二十岁,不到二十岁就订婚?”
“诶唷老师,我们不是农村的吗?那边都流行先摆席再领证,您就帮我查查吧!”
老师心知肚明这个男人找的是谁,直接找出1997级的花名册,上面只登记了名字和年龄,籍贯什么的不在这份名单里。
董耀辉拿着花名册从上到下找了三遍,愣是没有找到宋鸽的名字,倒是有三位姓宋的,可其中两个都是男生,剩下一个是女生吧,人家也不叫宋鸽,却是叫宋清歌。
他拧了拧眉,“宋鸽确实没来报到吗?可她明明签收了录取通知书,考上了大学会不来上?”
老师就这么抬头看着董耀辉:“这我们就不知道了,花名册就在这儿。
每一级的学生也都在上面,你刚刚不也看了1998级的名单,不是也没找到吗?”
董耀辉不死心,“老师,我能不能看一下1997级的学生档案?”
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,招生办老师们齐刷刷的朝他看过来,董耀辉察觉到他们满含深意的眼神,有些尴尬:“我就是想找到她,失踪两年了,谁都不知道她去哪儿,现在她妈妈出事儿了,我们想尽快联系上她。”
“你拿上她的户口本身份证,倒是可以过来给你查,或者你去当地派出所开具一下,能证明你们关系的证明,附赠派出所电话,我们可以让你看,否则就是她的家人站在这儿,也是没有资格调取档案的。”
“我拿我的身份证不可以吗?您放心,我不是坏人,我真的只是想找人。”
老师们齐齐摇头,“学生档案不是谁都能看的,这也牵扯到行业隐私,毕竟,我们也不知道你具体是干什么的。”
一句话把董耀辉后路堵死,任他如何苦求,他们也没能松口。
董耀辉出了招生办后,想到了一个办法,“既然知道她是汉语言的,那我去他们班找找不就行了。”
老师听到以后,借故上厕所,及时在阶梯大教室找到了宋清歌。
“这几天我觉得你想办法请个假吧,他没死心,还想一个教室一个教室找你呢!”
清歌感激的谢过老师后,突然觉得再躲下去也不是个办法。
“算了老师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,我能躲得了一时,也躲不了一辈子。”